自己孤身一人就是惨，说不定到时候他在这冀州立了什么功，回去皇上年前复命，也都被这夫妻二人说成是他顾云睿的功劳了！
想想也是惨得很。
“少爷，这姑娘怎么办啊？”凌云扶着姑娘，为难地看向方慕青与顾云睿二人。
看向方慕青是想让她接手扶着这姑娘，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未成亲呢。
看向顾云睿，是想让他给出个主意，谁知顾云睿也是无情地很。
“人是你救的，自然你看着办，我不与你邀功。”
凌云吞吞口水，方才自己只不过是啐了一声而已，这顾大将军将他的心理活动都猜了出来不成？
得，顾将军记仇，他不是向来都知道的吗？
也许是看凌云太过可怜，方慕青还是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过来。
“这位姑娘你放心，我夫君他是一个好人，不会看着你一个姑娘被欺负却不管的。”
方慕青的话成功惹来顾云睿的目光，虽然觉得头皮被那道目光盯得有些发麻，她也只能硬生生受着，毕竟总不能果真救了人家之后就扔着不管吧？
“……先带着吧。”空气沉默许久之后，顾大将军终于开口妥协，宽恕了凌云与方慕青二人。
凌方二人齐齐松一口气，不知为何这么在意顾云睿的想法，总觉得他才是这一行人的决策者一般。
不过恐怕并非“觉得”，而是顾云睿本就是决策者罢了。
“姑娘你不用怕了，你看，我夫君答应先带着你了，你先跟着我们，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就是。”方慕青怕吓着人家，轻声细语安慰着。
姑娘收了啜泣，小声冲方慕青道声谢：“多谢这位小姐。”
“也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这是冲凌云说的，神色还没有什么不对劲。
“还有这位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如鸢会记一辈子的！”
被救下的姑娘如鸢冲最后转向顾云睿道了声谢，神情娇羞，话语诚恳，掷地有声！
方慕青扶着她胳膊的手瞬间觉得烫了起来。
怎么有种被当面绿了的感觉……
凌云也愣了，明明救人的是他，怎么他顾云睿就大恩大德，还记一辈子了？就因为他顾云睿长得更好看些？
也许是觉察到几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起来，凌云咳一声，冲姑娘开口询问：“不知如鸢姑娘是如何惹了那几人，能否同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帮你啊。”
如鸢闻言又低声啜泣了起来，看来是因为凌云的询问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方慕青撇凌云一眼，从腰间和袖子里摸索一番，找到一条帕子，正要递给如鸢，却又一瞬迟疑。
这帕子不是自己的，是不是不太好？
但如鸢哭得伤心，方慕青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将帕子递给如鸢，但面前还有些犹豫：“这帕子你先用，但之后恐怕还得还我。”
顾云睿目光扫向她递给如鸢的帕子，眼瞳微缩了缩。
方慕青还未察觉到什么，目光紧盯着如鸢手里的帕子，毕竟这是她打算拿来换那钗的东西。
在如鸢的叙述中，几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鸢本是一个老木匠的女儿，父女二人一直相依为命，谁知几个月前老木匠突然生了场怪病，家里银两都用光了，还是没能治好老木匠的病。
如鸢没了法子，听说城里有放贷之人，便托人打听，借了一笔银子出来。
谁知最后没能留住老木匠的命，反而被那群流氓缠上，整日里要求她还钱。
“当时借的时候，明明没说过会这么快就还钱的，我爹还没来得及下葬，此时我怎么能跟着他们走！”
如鸢边说边委屈地哭，世事无常，明明她爹身体向来好的很，谁知就得了那场怪病，好好的人，没多少时日就没了。
方慕青的手又扶上了她的胳膊：“没关系的，如鸢姑娘，你家在何处，我们帮你安葬你父亲。”
如鸢闻言看向方慕青，眼里现出感激之意来：“可，可是我如今没有银子了……”
如鸢嗓音越来越低：“况且今日能得救，我已经够幸运了，万一那些人再找上门来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小姐和公子还是莫要管我了。”
凌云摇摇头：“帮人帮到底，这半路将你撇下算怎么回事，不就是银子吗，我们借你就是，我们不会像那些人，你若想还，什么时候还都可以，还不了，我们便也不同你要。”
这话让如鸢更加感激，就差给凌云跪下，不过最后还是被扶了起来。
四人向如鸢的家赶去，还得找人先将她父亲葬了。
凌云看向前面独自走着的顾云睿，快走两步来到他身侧，轻拍拍他肩膀：“你方才不是还不甚情愿，怎么又答应帮她了？难不成……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凌云一脸八卦的模样，惹来顾云睿一个略冷的眼神。
“因为我是个好人……”
“什么？”凌云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他的话，他是个好人？
有谁说过他顾云睿是坏人了？
嘴角抽抽，凌云也不知这算什么理由。
先找了一处客栈将马车安置好，凌云几人这才去了如鸢家里。
入葬事宜很快，只是如鸢却因为伤心，哭晕在了墓地。
看着倒下的如鸢，方慕青嘴角抽抽，早猜到她会晕的话，应该把马车也带来的……
“这姑娘也是可怜，我们在京城的时候，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呢。”
方慕青摇摇头叹口气，看来大渊的国泰民安都安在了京城，在看不见的冀州，甚至其他地方，还是会有不少欺凌之事出现的。
凌云不无赞同地点头：“其实今日来的不该是我们，该让皇上也微服私访一番，体验体验民间疾苦才是！”
几人的马在离墓地尚远的路边的一棵树上拴着，而且侍卫被他们打发了去送掘墓之人，从墓地到那里的这段距离，恐怕他们中得有人来背如鸢过去了。
很快想明白这件事，方慕青扭头看向凌云，像怕被什么人抢了先一般，忙开口道：“凌管家，恐怕要劳烦你将如鸢姑娘背一段距离了。”
从离开京城之后，这些苦差事便都落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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