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她认可白小乔
白小乔一着急，张嘴刚想阻止，已经看见顾蓝生坐在了镜头前。
依旧是宽宽大大的黑色运动帽衫，裤子是偏紧身的，显得腿特别细长。
“小乔，你有事找我？”
“没，没事啊！”白小乔下意识先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还好，还有水声。
“那个，听田密说，你不回家过年？”她走到阳台，推开落地玻璃窗，坐在半弧形的大藤椅上。
顾蓝生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背景，眼神停顿了一下，“你在裴家老宅？”
白小乔‘嗯’了一声，没问他怎么知道。
“我不回去，有些事情要处理。”顾蓝生撑開隔壁，手掌交叠在脑后，舒服得枕下去，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他的旁边，还有半个人影，穿着红黑条纹的薄针织衫和黑色运动裤，应该是田闻。
“工作的事情吗？”白小乔硬着头皮问。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的。
“不是，私事。”顾蓝生言简意赅。
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小乔思索着，该怎么终止这个视频，突然看进顾蓝生倾身，拿起来田密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脸。
“我初二，会去裴家老宅拜年。”
“这样啊……”
白小乔点了点头，心道：这种事，就不用提前告知我了吧。
“你初几可以上班？”顾蓝生又问。
魔爪总算露出来了。
不怀好意啊！
白小乔心里腹诽了好几句，才闷着气答：“初六。”
顾蓝生嘴角一撇，好像不满意这个时间，但想了想，又点头，“行，初六早上直接到工作室来。”
挂了视频通话，白小乔还是一副憋着闷气的样子。
顾蓝生那个家伙，最近真的是发挥了，十成十的资本家嘴脸。
虽然工资并没亏待她，而且还很丰厚，但是真的是加班加到吐血了好吗！
从这一点来看，她倒是很相信他说过的那句话。
他和裴越是同类人，都是‘剥皮鬼！
“你在想什么，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裴越穿着藏蓝色的浴袍，从侧面走过来，头发擦的半干，看起来神清气爽。
白小乔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摇头，“没什么，发呆呢。”
她有一种感觉，虽然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裴越和顾蓝生，并不交好。
“嗯，那我们准备下楼吧。”
裴越没多问什么，转身去了衣帽间，过了一会儿，换了套料子柔軟的浅灰色家居服出来。
白小乔整理了一下罩衫，抚平裙摆上的皱痕，仔细确认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往他跟前走。
“其实，你不用穿得这么正式，怎么舒服怎么来。”裴越握住她的手，掌心里凉凉的，还有潮意。
白小乔挣了一下，没挣脱，干脆任由他牵着，走出门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为了你。”
……
两人到了楼下，裴则玥正在院子外面打电话。
靠近黄梨木茶海的那一面玻璃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背影。
暗红色的棉麻印染长裙，有很多花哨的图腾，外面披着一件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厚厚的，包裹着她的身影，瘦瘦小小。
裴家二老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是下午三点，还没到醒来的时候。
裴越牵着白小乔到沙发坐下，佣人端来几盘切好片好的水果。
冰镇过的西瓜、三角块的金菠萝、蘸着酸梅粉的番石榴块、月牙瓣儿似的山竹肉。
“这些都是H市空运回来的吧？”白小乔用精致的小银叉子，取了块西瓜塞进嘴里。
冰冰凉凉，甜度正好，咬一口，汁水能喷到嗓子眼里。
裴越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里，“嗯，明天应该还有一批，芒果和莲雾什么的，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他们多备一些。”
“够，够了。”白小乔含糊不清摇头。
她是来过年的，又不是来养膘的！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玻璃门被推开，又嘭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哟，你们俩，腻歪完了？”
白小乔尴尬地不知道手脚怎么放，几乎是无意识的，就把空着的左手，塞进了裴越掌心里。
好像，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裴越眉眼一动，忍着笑，看着自己老不正经的小姑。
“你不是晚上才到？”
裴则玥由着他岔开话题，也不点破，指了指窗外，“说是今晚要下雪，我可不敢堵在半道上，改了早一趟的航班。”
要下雪？
白小乔对着窗外看了一眼。
好像确实比早晨的天色要阴沉不少，灰色的云层厚的像棉被，压得低低的，仿佛就在树梢头上飘过。
今年冬天到现在，光下了几场冬雨，雪碴子还一颗没见着呢。
“小乔，你在这过年还适应吗？我听说我老妈今天中午，给你灌药膳汤了？”
裴则玥说着，拿起一块番石榴，放在嘴里吮了几下。
她是个艺术家，有抽烟的习惯，但是在老宅，再接她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所以总是找些味道重的东西，来抵消烟瘾。
“是，是啊，挺好的，汤很好喝。”
白小乔懵懵的答着，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为什么这些芝麻绿豆的琐事，裴越的姑姑一回来就能知道？！
裴越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忍不住偷乐。
“裴家人多，人多的地方话自然就多，藏不住事，但你不要害怕，主人家的正经事，他们嘴巴都紧的很。”
裴则玥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只需一眼就看出白小乔想着什么。
“吃饭喝汤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趣事，你不让他们说一说，也有点不太人道了。”
怎么就扯上人道了……
白小乔一时跟不上她的思路，牙齿咬着唇内侧的嫰肉，好半天才点头。
“我明白了。”
她说的明白，是明白裴老夫人。
作为一个家族的祖母，她要面对和平衡的，家族上下所有人，千丝万缕的关系。
裴则玥作为她的女儿，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自然得了几分真传。
她现在，愿意坐下来，跟自己用闲聊的方式传授一二，只证明一件事。
她认可白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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