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月看向了红药，有些不解。
红药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遭到那只妖的黑手，难道是因为以前得罪过她？
然而红药表示她很多年都深居简出，除了买点化妆品衣服之类的，就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更别提得罪谁了。
宋三月：“你好好想想，一定有某个节点和那只妖有过交集。”
红药深吸一口气，低眸把手上红线拉紧又松开，说：“我先想着。”
过了一会儿，红药看着依然紧闭的木门，说：“妖君大人可能不疼我了，自从他见到了未婚妻，就对我们这些人失去了兴趣。”
宋三月无语地问：“你的生活中，就只有陆九霄吗？”
红药：“是啊，在我是人的时候，就是少爷的婢女，凡是都是以少爷为中心，因为如果他不高兴了，一群人都要跟着受罚。我其实很喜欢少爷，可是以我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肯定是不被人所接受的。尤其是，他还有个未婚妻叫薛然。”
原来他说的薛然，就是所谓的未婚妻。
宋三月指尖发紧，如果陆九霄就在眼前，肯定被揍得鼻青脸肿。
红药对此浑然不觉，继续说：“薛然几乎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女子，包括男人和女人。她从来都是妆容精致，眼里像是含了一层雾，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喜欢。大家都说少爷和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许多女人做梦都想变成薛然，哪怕只和少爷待在一起一天也足够。我也不例外。只不过后来薛然死了，少爷的心也跟着离去了。”
宋三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后来呢，他是怎么成为妖君的？”
“这个”红药欲言又止，低眸去看地面的麻袋，“如果有机会以后让妖君大人自己讲吧，每个人对他都有不同的看法，很难说讲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陆九霄是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他为了坐上妖君之位可谓是使尽了手段，什么事都做过了。要说他是个好人，那绝对不是，可如果非要说他是个坏人，偏偏他成为妖君之后，妖界起码维持了百年之久的和平状况。
宋三月是个半道成妖的，自然不知道妖界百年来的兴衰，而陆九霄成为妖君之后，大肆打压那些对他有不利言论的妖，到现在他也确实做出了政绩，因此没有人妄加叙述。今晚上在这个废旧仓库里，是宋三月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说陆九霄的过去。
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红药深深地叹息，“少爷位高权重，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都在寻寻觅觅，寻到和薛然有几分相像的女子，就纳为小妾，也算是一种执念。”
“我也是吗？”怒火从宋三月小腹窜了起来，她对薛然一无所知，更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如果知道自己哪里和薛然相像让他起了心思，她恨不得去整容。
然而红药轻轻地摇头：“听妖君大人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天底下的女人哪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恐怕在陆九霄的眼中，就只有是否和薛然相似这两种区别。
红药说：“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薛然对于少爷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他们两人的交情不是男女情爱那么简单。听说少爷在海外留学，坐轮船回家的时候碰上了海盗，是薛然救了他。”
“哦。”宋三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讽刺道，“听你说的这些，好像陆九霄是什么痴情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薛然。”
红药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白皙的皮肤投下一片阴影。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只有她和少爷两个人，少爷总是板着脸，不熟悉的人压根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笑，吃东西也只会吃固定的几样，好像生活中的一切都不足以带给他乐趣。
如同一潭死水。
后来有了薛然，他才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所以但凡提及陆九霄，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那名叫薛然的女子。
薛然离去之后，陆九霄比之前更加沉闷了，没有半点表情。可最近，自从这个叫宋三月的女孩出现，他突然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
宋三月，大有变成第二个薛然的架势。
红药说：“少爷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很用心的，如果要在他心里还有别人的时候占据他的心，你要费很大的心思。”
宋三月无所谓地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打算讨好他，也不会讨好。”
红药：“好吧。”
看来这姑娘，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对陆九霄已经萌生了怎样的感情。
细微的动静从身后传来，宋三月神经紧绷绷的，生怕突然间窜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瞳孔微缩，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凌若醒了。
她支撑着身体缓缓地坐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角，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蓦然瞧见身旁有了两个人影，还以为是把她抓走的那些妖，脊背一下子挺了起来，说：“这是什么地方？”
“你醒啦？”宋三月欢喜地不得了。
凌若瞧见了熟悉的人，身子总算是渐渐地放松下来，冲着红药努努嘴：“她是什么人？”
“朋友。”宋三月指向了红药，“介绍一下，这位叫红药。”
“你好。”凌若略带迟疑地伸出手去。
一种奇怪的危机感压在宋三月心头，她说不清楚，但凌若醒来这件事渐渐把那种感觉压了下去。
她捉住凌若微凉的手，忙不迭地和凌若分享经历：“你是怎么突然被抓走的？明明我只是去接热水浪费了一些时间，结果还没有接到。等我回到病房，你就已经不见了，后来我看到了郑晓”
凌若好像早就意料到了似的：“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没存什么好心思，特意给我爸打了电话，就是为了让他看看他所谓的原配是一副怎样的嘴脸！对了，我爸现在怎么样？我最后见到他，他被很多只妖给打了”
宋三月噎住了：“不不太好。”
凌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珠子瞪得铜铃一般大：“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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