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我仔细的回想着,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到底是什么,到底遗漏了什么。
一年级的末期,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在申尾的身上。
我没有察觉到的改变。
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套上了这样沉重的枷锁。
而作为朋友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个时候的回忆一直在我的脑中快速的回想,就像是被迫回档的游戏,却一无所获。
那个时候,一年前的这时,山口申尾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改变。
如果说一定要刨根问底,也就是那个吧。
中二病的次数变多了。
在松子去世之后,我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我和每一个人都说松子转学了,而自己并不是大家所见的那样是她的男朋友,而是说她是我的远方亲戚。
虽然这样勉强的理由实际上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过依靠着我一直微小的存在感,还是蒙混过关了。
尽管自己的内心已经悲痛得麻木了。
癌症,这所谓人类的天敌,总是喜欢抹杀他人的生命。
也许人生的变动性就是如此,渺小的我们,也许根本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大改变。
假若我是申尾,在那时候突然间被告知是癌症,我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绝望,是每一个人唯一的感受。
但是在绝望的时候,山口申尾,却没有任何表面上的改变。
一种挫折感与失败感混合在一起,融入了我那膨胀的不安当中。
汗水,顺着自己的额头滑落,我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复杂的心情无法得以表达。
也许只有重复,重复到自己得到答复,才是唯一的沟通方式了吧。
中早期也好,生病也好,申尾几乎没有一次和我说过。
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虽然一直以来的微妙隔阂让我有些在意,但是还是感觉两个人的沟通深度是足够的。
但是现在回想着,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幻想罢了。
我的秘密,他的秘密,隔着一堵打不穿的墙。
互相没有实质上的帮助,也没有一次聆听过对方的心灵。
他所表现的中二病,我所表现的吐槽,现在看来就像是为其他人而上演的一出喜剧,一切都是空无,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零点。
“其实你不用自责的,这些都是我自愿保留的。”
他冷静的一字一句这样说道。
也就是说,全都是刻意隐瞒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
不过问出这种问题的答案早已经确定了吧。
因为这样的原因永远都是唯一的。
——“因为不想要你们担心。”
“又是这种借口。”
“没有办法的吧,而且我也自认为没关系,虽然在刚接到通知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办法接受。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时候一个人置身在悲剧中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悲剧了吧。”
置身于悲剧么。
为何.....现在在我脑中浮现的是。
松子的微笑。
那时候,黄昏下的一个美丽的微笑。
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东西,永远不愿失去的记忆,都是黑白的。
这两个人,是如此的相似。
“我没办法接受,不过你到底在这之后要做什么,不去治疗么?病情又如何?”
此时此刻,被无缘无故拉远的距离,阻挡不了自己心中无限的问号。
假如还想叫我忍受着申尾在这种环境下独自痛苦,我绝对做不到。
“治疗的话,每个星期去一次就可以了,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是在可控制的范围,接下来几十年的性命不用你们担心,倒是最近的胃溃疡有些难过,所以嘛....不用那么急。”
他几乎是一边笑着说的。
丝毫没有放弃生命的氛围。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隐瞒下去么。”
再怎么说,癌症这样令人不安的话题,都会让旁人无法解开自己的疑虑。
“樱庭仁二。”
他这样郑重的叫我名字,是第一次吧。
“我不想要他们再为我操劳,对我来说,我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角色?
什么叫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那是什么意思。”
“中二病这样的游戏,我想要一直玩下去。”
........
“中二对于申尾来说,其实算是游戏了吗。”
原来一直以来的不协调感,就是因为这个吗?。
并不是天生的中二病,只不过是想要他人感到轻松和开心才这样做的。
“是游戏哦,中二病的游戏,也许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那一次和你说想要戒掉中二这种事情,就还是忘掉吧。”
什么意思。
那天,他和我说过不再中二。
“我才想起来,你那天到底是?”
“.......这个问题,以后会有答案的。”
第二次,申尾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只是意想不到这样简单,而且还让我变得更加混乱。
混乱之中,又整理出了一点点思路。
也就是说,申尾那时候,是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才说出那种话的么。
假若申尾已经把中二当成游戏而且养成了习惯,那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想到这里,才发现刚刚他已经提前回答了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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