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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郝克绿荷 > 第85章 夜迷小狐仙(一)
 
那年,上级把他分配在了一个叫盐窝村的小学去支教。

盐窝村偏僻而封闭,十分的贫穷落后。这里是一片海退地,一年四季只看见白花花的盐碱,农作物的产量极低,村里的百姓主要靠外出打工为生。

这里教师严重缺编,谁也不肯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我一个人教着两个复式班。学校是过去生产队时期遗留的队房,房舍简陋而破败,土房屋顶上荒草萋萋,院子里有一个井台,还有几棵永远也长不高的老榆树。我夜里就睡在一间四面透风的坯房子里,校长说这是一间比较不错的屋子,过去是饲养员睡的上等房子。

学校坐落在村边,自从我住进来以后,有几个老人经常夜里造访。他们抽着烟袋,说古论今。农村人都迷信,自然说一些鬼怪之类的故事。他们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大都是有根有据的,故事里的人物也是有名有姓,有的现在还活着呢。他们说鬼怪一般都出现在偏僻野荒之地,那里不经常有人活动,比如农村的荒野坟场阴气重,诡异的事情大多发生在那里。

他们都亲眼见过上撞科的,上撞科的人大多是妇女,撞上她们的都是死人,她们说话的声音和那个死去的人一模一样。他们还看见过狐狸娶亲,夜里,如果你看见了几个红灯笼,千万别说话,那是狐狸在娶媳妇。假如跟着它们,你还会喝到喜酒呢!他们还有遇见过鬼打墙的事情,说夜里路过坟场的时候,总是走不出去,天亮一看,原来自己总是围绕着一座坟地打转,走过的脚印重重叠叠……直说得我后脊梁冷飕飕的。

这天,一位老人说起了发生在这个院落里的故事。人民公社时期,他曾经当了三天的饲养员。那时还没有电灯,小队里只有一盏桅灯照明。头一天夜里,他起来给牲口添草,恍惚的灯影里,他好像看见有许多的影子在身旁晃动。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没在意。添好了草,他重新钻进被窝里,就听见外屋有了响动。外屋是一个灶房,专门给牲口熬料用的,母牲口下了驹子,都要给煮黑豆加营养,烧开水来饮,所以各种炊具都有。他只听见瓢勺“叮当”乱响,有的还滚落在地上。他开始没往心里去,招呼了几声,然后披衣下炕,提着桅灯来到外屋。令他吃惊的是,所有的炊具还在原地没动,地上也没发现任何滚落下来的东西。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第一天就这样过来了,他没跟任何人说,可第二天还是如此。他把这件事跟队长说了,队长是有名的大胆,他就是不信邪,扛着一杆装满枪药的猎枪来了,专等那个声音出现。半夜里,那声音果然出现了,他照着外屋“轰”地就是一枪!等他们出去一看,见外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于是,他只干了三天的饲养员,就把这个美差交了……

老人们说完了这些故事,就到了秋忙季节,他们晚上没空来“侃大山”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从小胆子就大,是一个唯物论者,相信科学,但我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发毛,好像听到牲口踢踢踏踏尥蹶子和嚼草料的声音,仿佛看见一张张毛脸在望着我。

乡村的夜晚寂寞难耐,我关紧了门窗,自觉这方天地很保险了,便生出了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

想起了在上高中的时候,有的同学告诉我打手枪的秘诀,说舒服极了,便摸索出自己的那个家什,开始忙碌起来。长到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觉得荒唐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毕竟是在没人的情况下做的,不是很光彩,当然内心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我吭哧吭哧、忙忙碌碌,感觉并不是同学们所说的那种快感,欲望被紧紧地压抑在体内,就是释放不出来。

做了很久,脑子里突然开始“轰轰”,一种强大的爆发力就像火山一样,在地底下快要喷涌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

我吓得一激灵爬出了被窝,慌忙套上了内裤,穿上了衣服。

“老师,开门!老师,开门!”

是个女子的声音,肯定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来找我的。

我虽然穿好了衣服,还是在迟疑着,因为裤子的前方明显地支起了一座小山。硕大的头部涨得疼丝丝的,胀硬得就像是一个捣蒜的锤子。

“老师,开门呀!”女子一边拍门,一边说。

我鼓起勇气,直起腰来。很多时候,人的下流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只要你不去往那里看,谁也不会注意的。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闩,一股冷风迎面袭来。我一下子呆在那里。

——门外空无一人。我似乎听见一个女子的笑声“咯咯”地在空中远去。

“鬼!”一想起这个字眼儿,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裤子前端的小山顿时塌陷了,小得几乎藏进了囊子里面,而且“汩汩”地流出了很多的东西,那里黏腻腻的,冰冷。

赶紧重新闩上门,心脏“咕咚咕咚”地跳个不停。

突然,我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条,顺手捡了起来。然后点上灯,仔细一看,只见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明天还会来看你的。哈。

这是我第一次失眠了,和衣而卧,浑身冰冷,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屋子里许多的阴暗角落,唯恐那里会出现什么。

想起自己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可能被那个女子偷窥去了,愧疚之余又害怕,她要是一个女鬼的话,下一步是不是会要对我下手呢?

就这样,我瞪着眼,毫无睡意。

大概是过了半夜,迷迷糊糊即将睡去的时候,我被一种很大的声音闹醒,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声音就如老人所说的那种盆碗相互撞击的声音,好像许多双手在拨弄着它们,每一声都脆生生撞击在我的心里,那些盆碗就是他白天用过的餐具,在我睡觉的外屋里放着呢!难道说这里真的在闹鬼?我一宿都把自己浸泡在冷汗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直熬到天亮,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壮着胆子来到外屋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那些盆碗还在原地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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