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问身体轻颤着一下反应了过来，而后她听见整个会场里沸腾的声音，她怔仲的看了绍会关两秒。“不是底线是50万这对于绍会关来说也是个意外，他只知道顾天宸是个商界精英。却不了解他还有这样的才情。
可两个人的目的是不一样的，顾天宸买个吊瓶不过是把玩，而绍会关是要用那个作为样板再生产，真的东西留下来，仿品以她今天的收藏权卖出去，而真正的这个对象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世人挖掘出巨大的价值，没有比这样计划更完美的了。
可是让绍会关难以启齿的是，当自己的欲望对比上顾天宸的兴趣，让他相形见拙。
就像刚开始做这行似的，他又一次内心里瞧不起自己，所以这55万的报价，其实多半是他的心虚。
“没关系，我想这个价格稳操胜券了。”
秦素问点点头，但是心里更加担心，她抬头看了不远处顾天宸的背影，心里默默的念着：不要再跟了。求你。来爪池圾。
秦素问把这个竞价定义为了顾天宸对自己的真心，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尤其是在得不到的时候，偏爱用一些小事去证明什么。
四下里又是一片哗然，甚至后座已经有人开始愤怒的起身准备离开。这些人通常都是有一知半解的眼界，但是有囊中羞涩，所以他们就只能抨击对方不懂行。来掩饰自己的欲望。
秦素问捏紧手心，身体微微倾斜。
应该有心电感应的对不对？就像以前每当秦素问遇到难题，顾天宸就会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有神算的本领。
但是这次没灵验。
顾天宸手中的竞价牌高举的那一刻，秦素问的身体猛然向后依靠，一股酸气就冲上了鼻尖。
“80万，一个十五万底价的商品被叫出了八十万。”秦素问挑了挑眼睛，她在想那些钱在顾天宸的眼里不算钱，但是却直接粉碎了她的渴望。
秦素问开始在座椅里小幅度的动着身体，一会摸一下额头，一会长吁出一口气。她想调试一下心情。也在努力笑话眼前的事实：顾天宸向来懂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他理智的选择分手，然后就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感情都收回去。
不是说也喜欢自己？但是秦素问为什么觉得这么难。或者说顾天宸当初那句话只不过就是对她的安慰，他因为身世同情自己。所以给他们之间的关系找了个让秦素问能接受的借口。
其实，什么都不是。
秦素问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今天带她过来的老板。
绍会关直接把竞价牌扔在了地上，但是眼底带着几分失望。
80万……就算那吊瓶以后增值卖出去也就那么个价钱。一方面说明顾天宸的估价很准确，他不是完全玩票的心里，而是真的懂行，另一方面绍会关今天过来竞价会失去了意义。
他丢的不是这吊瓶中间的差价，而是没办法进行仿品加工了。
绍会关起身，“走吧。再待下去没有意义。”
秦素问低头跟了上来，他第一次看见绍会关其实不是在所有的时候都那么温和友善的，或许谁摊上这样的事情都高兴不起来，只不过绍会关的表情要更复杂一些。
秦素问除了对感情较真的要命，实际上她在情商上还是有点缺失的。
坐车回去的路上，秦素问想安慰一下，但是试了两次都没成功，绍会关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开车，秦素问小声的自言自居，“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绍会关居然听见了。
秦素问低头扯着某根手指，“我没有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务。”
绍会关就笑了，“这件事不怪你。”
真的不怪秦素问吗？秦素问怎么觉得，顾天宸之所以会那么做像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对，这也是秦素问后来才想清楚的，或许顾天宸就想用这种方式撇清两人的关系。
所以因为她在，顾天宸才会故意这么做。
“谢谢你不怪我，但是我还是有点内疚。但是你来的时候不是跟我说像这样的拍卖会会经常有吗？而且国内的收藏者那么多，你一定会在遇到跟合适的东西。”
绍会关歪了下头，伸手揉了揉秦素问的发顶，“你说的对，只不过少个赚钱的机会，以后有的是。”
一路无言，车子停靠在公司楼下的时候，绍会关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本来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扶手箱上。绍会关低头看了一眼，就拿起掐在了手里。
“你先自己上去吧！我要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你就别跟着我上下这么折腾了。”
秦素问道了一声好，其实她也不愿意跟绍会关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那样做田心贞又得呛声，她听着心烦。
秦素问下车后，绍会关才按下接听键。
“恩，那东西的确在他手里，这次是我押错了宝，该留个二手准备的。”
绍会关的话很少，多半的时间都在听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最后他抢在对方挂断之前追问了一句，“秦素问怎么办？还要继续？”
……
这一天的工作显得有些零碎，秦素问怕办公室里的人说闲话，就直接在考勤上给自己勾了一天的假。
她现在不差这一天的公司，如果能买田心贞的安静，也算值了。
离下班还有2个多小时的瞬间，秦素问没高尚到那请假的时间坐在办公室里。
她跟阮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翘翘，在干嘛？”
楚翘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其实跟秦素问正相向走在同一条接到上，只不过她脚步匆匆的根本没看见对面走过来的秦素问。
“刚从一个客户那边回来，要去公司交合同，怎么了？”
秦素问快走了几步，直接就挡住了楚翘的去路。
这笨丫头还闪躲一下打算绕行，秦素问就咯咯的笑。
“哎呀！你坏死了！明明遇见了你还打什么电话？浪费电话费。”
秦素问转身过来就挽住了楚翘的手臂，连个人自然的往前走，“你是不是回去交了合同就没事了？”
楚翘点点头，“腾下班呗！”
秦素问拉住她，“那就踩着下班点回去交，你陪我转转。”
楚翘突然想起来她歪头看秦素问，“对啊！这个时间你不用上班？为什么会在接上闲逛？”
秦素问脸色沉下来，“就是有点闹心，出来透透气。”
顾天宸的事情，顾城的事情，楚翘作为好朋友知道一些的，这段时间两个人没事总是通电话，但是又很自然的都回避这个话题。
楚翘一抿唇，“好吧！为了我的好姐妹，我就开个小差好了。那你想去哪里？”
秦素问想了想，“爷爷寿辰要到了，总不能空手去。”
两个女人一掉头就往临街的商业街走。
楚翘有点不能理解，“都离婚搬出来了，你还往那个家里纠缠个什么劲啊！就算那老人之前对你好我也知道，但是你也得为你自己考虑，你不觉得会尴尬吗？”
秦素问当然尴尬，每次站在顾天宸和顾城之间，她都会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作为顾家的前任孙媳妇却睡了小叔，她名义上该喊顾老爷子一声爷爷，但是真实的情况，又该是喊爸。
秦素问搔了搔头，“这不一样，去还是必须要去的。”
“你们站住。”
秦素问和楚翘停住脚步，两个人前后张望了下，发现这条街上出了他们两个没有旁人了。
路边的车子就探出了一只手臂。是顾天宸。
顾天宸只是开车路过的时候看见街上某个人身上穿着自己公司的制服就那么多看了两眼。没想到是秦素问和楚翘。
楚翘在顾天宸的公司就职，但是鲜能看见自己的老总。秦素问拉着她过去，“小叔。”
顾天宸点点头，“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按理来说，在职场都是逐层管理，他一个大总裁管一个小员并不合理。
楚翘僵了身体，“顾总，正打算回去交合同。”
“那你的方向不对。”
楚翘脸一红，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从来不会开小差的人，第一次就直接被大老板抓。
秦素问刚想开头解释，顾天宸就凛着目光看了她一眼，“我问我的员工，你离远一点。”
顾天宸的气场没人能压得住，更别说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楚翘听见他呵斥秦素问，肩膀一缩，声音也是变得很小，“顾总。对不起，是我开小差，想跟问问出去溜达下。”
顾天宸暗了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该写辞职信了。”
秦素问听见这一句猛抬头，“小叔，你不能这么做。”
顾天宸转头看她，“我为什么不能。她是我的员工。你这是打算用你的面子帮她？可是你已经不是我顾家的人了。”
秦素问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她低头手里撕着衣角，委屈到不行。
“我知道。可是……”
顾天宸没时间等她慢吞吞的回答，“如果你想帮她，就等我的电话。”
秦素问“诶？”着一声抬头，看顾天宸身体已经探回车窗，黑色的车窗缓缓升起，而后顾天宸就开着车在两人面前驶离了。
秦素问有些无语的站在那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开除开始不开除？
楚翘早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擦了下颈下说道，“吓死我了，真难以置信你以前是怎么跟这样的阎王相处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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