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闻言，瞬间上了心，以他的敏锐度，立刻就明白了慕绮兰的顾虑是什么。
他直接询问道：“王妃是不是怀疑李卓霖是昭南国派来的探子？”
慕绮兰没有否认，她眼神凝重，甚至给陆白指出了线索，“李卓霖的背后绝对有人。你若是不知道从何处查起，可以试试从李彩凤的身边下手。”
倘若李卓霖真的是探子，那只能说，昭南国从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李卓霖这一次的出现，恐怕是早有预谋，所谓的为了李彩凤的及笄礼，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这个人心机深重，居然能够蛰伏这么多年，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来，李卓霖已经是昭南国的一张暗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亮出来的。
这次李卓霖出现在李府，恐怕还有一个原因是刘珂亮和赵构都已经暴露了，没有人再传递消息到昭南国了。
李彩凤的及笄礼，只是一个契机，只怕往后李卓霖会经常回到李府。
陆白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领命退下，去安排人查李卓霖了。
先前是他们疏忽了，因为查出了刘珂亮和赵构，便以为城中再没有了其他的探子。
若当真如此，昭南国又何必费尽心机，与刘珂亮勾结？
想来，这刘珂亮和赵构一开始就是弃子，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李卓霖打掩护，必要的时候牺牲从而达到保护李卓霖的目的。
这件事，刘珂亮必然不知道，这赵构恐怕是心里早就知道了。
整件事情当中，所有的一切都被设计的很完美。
就连李卓霖的身份都十分完美，若不是慕绮兰今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恐怕是不会怀疑上李卓霖了。
他的身份很好的解释了他的容貌，也让人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往往最不可能之人，或许就是。
陆白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李掌柜就来了。
李掌柜带着已经改好了的婚服，还有这几日的收入账本，一脸喜意的走了进来。
慕绮兰见到她来了以后，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开着玩笑说道：“李掌柜笑的满面春风，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李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笑出了褶子，嘴里说道：“王妃看看账本就明白了。”
慕绮兰自然看见了账本，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看来，这几日的利润十分可观，否则李掌柜还不会直接将账本带来。
李掌柜自然记得正事，先是拿出了婚服，对慕绮兰说道：“王妃，您和王爷的婚服都已经改好了，您先看看？”
慕绮兰笑了笑，直接示意小竹接过婚服，说道：“李掌柜的为人，本王妃还能不相信吗？小竹，将婚服收起来。”
小竹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别说她和澹台朔的身份摆在那儿，就说现在她和李掌柜是合作关系，如今她提供的设计图利润如此可观。
她和澹台朔的婚服，李掌柜绝对是一百万个上心，肯定是仔细检查了才拿过了。
是以，慕绮兰就算不检查也放心。
更何况，小竹带着婚服进去了，怎么可能不检查？
李掌柜沉浸在金钱的喜悦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
她现在一心只想跟慕绮兰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
李掌柜将账本递给慕绮兰，顺嘴提了一句上次的事情，“王妃上次提的建议很有效果，那些模仿我们衣服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慕绮兰点头，笑着说道：“有效果就好。”
春锦阁怎么说，在炽雪城的地位也不小，既然已经放了话出去，别拿出了解决的方法，那些店铺也不会如此不识趣，继续这么做就是光明正大的与春锦阁为敌。
慕绮兰看着账本，突然想到李掌柜作为生意人，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肯定不少，其中不乏炽雪城中有身份的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
她心里这么想着，便不着痕迹的看了李掌柜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今日李彩凤及笄礼，请了本王妃做及笄礼。先前没有听说，这李府居然还有个远房亲戚？”
李掌柜也没有戒心，只当是慕绮兰刚来炽雪城不久，不了解这些，便说与她听，“是了，据说这孩子投奔李府之后还改了名字，叫李卓霖。”
而后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其中的消息与陆白所言无差。
只是李掌柜后面的话让慕绮兰很是惊讶。
李掌柜见慕绮兰听得津津有味，便透露了一个消息给她，其实这城中诸多人也都知道。
“这李知府啊，对李卓霖着实不错，似乎是存了让他做女婿的意思。”
慕绮兰这才恍然，怪不得李卓霖那么容易就可以接触到李彩凤，原来是李庆明刻意为之。
她原以为，李庆明是不愿意的，看来是她想岔了。
所以，李卓霖可以在炽雪城过得如鱼得水，甚至可以去书院学习。
她的疑问，还没等自己说出来，李掌柜就替她解答了。
李掌柜像是很久都没有说的这么畅快了，分析的头头有道：“李知府只有李彩凤这么一个女儿，肯定是想找个知根知底的。这李卓霖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又承了他的恩情，日后若是娶了李彩凤，定然不会苛待了她。”
所以，李庆明这是在培养未来女婿？
慕绮兰微微皱了眉头，倘若李卓霖真的是昭南国的探子，恐怕已经摸清了很多情况。
她面上带着好奇，似乎只是随意问问：“李彩凤自小娇生惯养，李庆明能放心把她交给李卓霖？”
李掌柜说起这个来啊，倒是如数家珍，“这李卓霖也是个有才华之人，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否则李知府如何能有这个心思？他各方面也都很不错，待人接物都十分客气……”
慕绮兰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想再听后面的那些话了。
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没想到这些衣服这么受欢迎，春锦阁最近很忙吧，李掌柜你辛苦了。”
李掌柜立刻就开始说起了生意上的事。
等到对完账，李掌柜便拿着账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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