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的眼睛一亮,“他们之间真的有……”对对手指头,脸上的笑容,落入Lush眼里只能用猥琐来精确形容。
“啊!”
Lush一个大锅贴甩小赵脑门上,龇牙一笑,“有你妹!”就不能给她点念想吗?“啧啧,果然啊,男人比女人更八卦。”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的睡了,准保第二天这个男的所有狐朋狗友都知道了。
小赵撇撇嘴,摇头摆脑,“一个月来一次大姨妈的生物,不可招惹也。”
门铃响起,许言莜正抓着头发苦恼,今天宠幸哪家外卖好。
“怎么是你?”许言莜生无可恋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安珏诚。
安珏诚心里咯噔一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穿着松垮睡衣,扣子全错位的许言莜,把冲到嗓子眼的少男心咽回去,“除了我这么英俊善良的男人,谁能忍受得了你?”
“对啊对啊,我就是这么肆意随性的人,安公子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现在居然想改造我?”许言莜眯眯眼笑,一字一顿,“你做梦!”
说着,许言莜便开始关门。
安珏诚眼疾手快地以胳膊挡住,笑容乖巧,“一起吃火锅吧!我来弄!”
许言莜面无表情地盯着安珏诚。
安珏诚脸上饱满的笑容一寸寸地僵硬,眼里竟闪过一丝狼狈。
许言莜怔了一下,左胸膛里的那颗器官,像被羽毛扫了一下,微妙地酥软了一秒。
真是不想承认呢,安珏诚不经意流露的小狼狈、小窘迫,竟让她觉得可爱。
当然……
更可爱的是,这家伙上次来这里,裹着毛毯,蠢萌如二哈,可爱死了。
许言莜脸色冷漠地靠着门框,眼神冷漠地看着脱下格子西服的俊俏公子哥儿,对着手机上查找的菜谱,抓耳挠腮地研究火锅底料怎么做,只觉得两边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狂跳。
“洗菜总会吧?”许言莜忍住满心的暴躁。
安珏诚眼睛一亮,笑容格外乖巧,“会。”不会,也要装出很会的样子。
“去洗菜!”许言莜忍住一巴掌甩上那张笑脸的冲动。
安珏诚大咧咧地掏出一把小青菜,放进洗菜篮子里,边洗边看许言莜,眼里沁出温柔的光芒。
许言莜心里一动,面无表情地回头,“安公子。”
“啊?”
“这把小青菜你已经洗了二十分钟。”
“……”安珏诚低头看看已经被他蹂躏熟了的小青菜,耳朵噌地红透了。
鲁先生说过,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安公子,除了吃,你还会什么?”
安珏诚眨巴眨巴眼睛,“睡觉。”
许言莜竖起一根大拇指!
接下来,直到火锅炉端上桌,许言莜都没有再和安珏诚说一句话。
她决定用行动表明,自己和安大公子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
就像安珏诚说过的,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那么,她又何必去回应一段没有结果,却注定让自己伤心的感情呢?
她连生活在童话里的灰姑娘都不是,如何能期待安珏诚的父亲会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女孩当他的儿媳妇!
何况!
许言莜动作飞快地抢走漏勺里最后一块肥牛肉!
何况像安珏诚这种花花公子,也不是她能长久喜欢的男人!
人生是多么的忙碌乏味无趣啊,每天为了生存已经够吃力了,还要被一个幼稚的男人折腾?
简直愚蠢!
所以啊,她啊,偏爱有趣而知趣的灵魂!
遇不到?那就吃零食,玩手机呗!
安珏诚鼓了鼓腮帮子,可怜巴巴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所有的肉都被你吃了!”
许言莜白了一眼这个不知趣的男人,扔了筷子,“我饱了,你随意。”
说罢,懒得瞥一眼安珏诚微微变了的脸色,许言莜踢掉毛茸茸的拖鞋,赤脚往书房走。
女人精致的小脚踩在深褐色的地板上,雪白而扎眼。
安珏诚眯了眯眼,脑海里诡异地浮现学生时代学过的古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心里一阵慌,长臂伸过去,手抓住了一团虚无的风。
这个随心而为的女人。
她别扭倔强。
她自私冷漠。
她热血善良。
她敏感脆弱。
她让他捉摸不透。
她让他心怀赤城。
“得了得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抽什么烟?肉给你吃!都给你吃!”安珏诚抽走许言莜夹在指尖的烟,塞进自己的嘴里。
他的动作太突然,许言莜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得逞了。
冷眼看着男人薄薄的嘴唇含住本属于她的香烟,许言莜僵硬地别开脸,耳朵微红,心里格外烦躁。
同抽一根烟,这比少年时代用同一个杯子喝水,更暧昧。
可惜,终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啊。
那个时代的间接亲吻,是青涩的美好,是后来记忆里的干净阳光,是青春诗句的记号。
至于……
嘴角勾起轻蔑的冷笑。
无论是女人抢男人的烟抽,还是安珏诚抢她的烟抽,这样的暧昧都是成人化的。
成人化的,意味着肉欲的蛰伏,就像隐藏于黑夜里的野兽,冷不丁蹦出来,咬你一口,迅疾凶猛。
你挨了一记,对方得逞后,摇摇尾巴,毫不犹豫地离开,寻找下一个猎物。
挨了一口的你,捧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茫然四顾,找不到疗伤的地方,只能交给时间。
时间让伤口结痂。
你以为不痛了,手贱了,去撕那层结痂,才发现,皮囊之下,血肉依然模糊。
许言莜劈手抢回安珏诚嘴里的烟,丢到地上,恶狠狠地踩,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走!你走!谁稀罕吃你的肉!”
安珏诚皱了下眉头,“许小麦,你这个女人的人生就是客串神经病吗?说发疯就发疯!”鼓起腮帮子,吸足一口气!“弗!弗!弗!弗!”
“安珏诚!你个幼稚鬼!”许言莜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小手扇风,挥散弗弗到她脸上的味儿。
烟味夹杂着食物发酵的味道,再美的男人,也瞬间让人绝望。
安珏诚笑容灿烂,“男人不幼稚!女人不爱!徐小麦,你这个别扭的女人啊!”
许言莜怔了下,飞快地转过脸,低头看着楼下,低声叹息,“安珏诚,我们本来可以当朋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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