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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钱霸孔另岳灵珊 > 第80章 老铁匠
 
林敏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旁边坐着的唐秋儿也抿着嘴一声不吭。孔另坐在后排,心里揣揣的也不敢说半句话。

等到车停下来,孔另才发现林敏带着他们回到了公司。

林敏也不下车,掏出电话指挥办公室的人送一箱茅台酒和几样名贵的补品下来。孔另还在想她拿这么东西干什么,林敏回过头问:“你爸喝酒吧?”

孔另点点头,老爹喝酒,喝了一辈子谷烧酒。酒对于他来说,就像小孩子吃奶一样。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倒一杯酒,就着几根咸菜,有滋有味地喝,喝完就上灶,打起铁来浑身有力。

要是一天不喝,上了灶也是无精打采,甚至打不出一件像样的铁器。

见到林敏问自己,他才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嗫嗫嚅嚅地说:“他喝谷烧酒的。”

林敏启颜一笑道:“难道好酒还会坏了胃口?”

一句话堵得孔另无言以对。

正说着,过来一个小伙子,怀里抱着一箱茅台酒过来,看到林敏,陪着笑脸说:“林总,酒送来了。”

林敏鼻子里哼了一声,示意他将酒放到车后备箱去。

孔另急道:“这酒是送给我爹的么?”

林敏歪着头笑道:“你说呢?”

孔另双手乱摇说:“千万别。我爹他喝不惯这样的高级酒,简直就是浪费。”

林敏脸色一沉,说道:“孔另,这是我送给他老人家的,是我的一片孝心,你多嘴多舌干嘛?你要是想着尽孝,自己去买酒来。”

孔另被她一呛,顿时红了脸。他口袋里就只有林敏给他的工资,买不了一瓶茅台酒。

前排的唐秋儿回过头说:“孔另,你别说话了。这是林敏给你家爸爸买的礼物,不能用钱来衡量,懂吗?”

孔另严肃地点点头,抿紧了嘴唇,再也不说一句话。其实他心里却翻江倒海,暗暗地骂着自己,娘的,揣着个金饭碗讨饭吃!

唐秋儿见孔另不说话了,她也下了车,径直往不远处的银行走。

等到东西都送来了,唐秋儿也回来了。她还是两手空空,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问:“你家怎么走啊?”

孔另烦闷至极,本来想和王眉回一趟家,谁料到半路杀出这两个娘们来。问题是这两个娘们长得又特别的漂亮,气质是无比的高雅,只要往小街上一站,他孔另的面子会无比的生光。

乡下人最喜欢搬弄是非,倘若孔另带她们回去了,能堵得住别人信口雌黄?他孔另面子上是有光了,但这个光是当面的光,背了他,难保不说出难听的话来。

孔另老爹是个急性子的人,如果听到说他儿子是吃软饭的,不活活气死才怪!

可是两个漂亮女人带着他回乡,他能说得清楚?就凭着孔另的本事和老铁匠的家底,孔另是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富翁的。既然成不了富翁,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他孔另是吃软饭的男人!

林敏上了车,启动汽车说:“我知道大致方向。”说完也不等孔另表态,驾着车就走。

从衡岳市到孔另家的小街,要走两个多小时。并不是路程远,而是路不大好走。当年的官道改成通天柏油马路后,辉煌了十几年,如今修了一条新的国道,从小街旁边拐了一个弯走了。

留下的一段老马路,天长日久,如今已经烂得面目全非,处处是坑坑洼洼,根本看不到半点的平坦。

孔另知道,自己再不愿意也没法了,眼看着林敏是铁了心要去他家,如果不让她去,依着林敏的性子,谁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等到要拐弯的时候,孔另终于出声,指挥着林敏将车开下大路,沿着一条坎坷不平,但依旧能看出旧貌的一条马路过去,就上了通往小街的路了。

林敏得意地微笑,转脸去看唐秋儿,打趣着说:“秋儿,你等下见了孔另的爸妈叫什么呀?”

唐秋儿一愣,问道:“有讲究么?”

林敏抿嘴一笑说:“当然有讲究。我们南方人,男女之间不能随便登门的,除非是多少年的亲戚,要么就是人家媳妇。你说,是是算亲戚还是媳妇?”

唐秋儿脸一红,伸手去挠林敏,嘴里笑骂道:“林敏,你自己想做人家媳妇就做呀,又没人拦着你,扯上我干嘛?”

林敏躲闪着她的干扰,嘴里嚷道:“秋儿,我在开车呀,你要不怕死,就继续啊。”

唐秋儿吐了一下舌头,念念不忘地还在林敏胳膊上扭了一把说:“谁叫你乱说。”

林敏叹口气道:“我没乱说。你看我啊,都是残花败柳了,你还是黄花大闺女,能配的嘛。”

唐秋儿羞愤交加,又不好再去骚扰她,只能跺着车地板骂:“林敏,早知道你这样胡言乱语,我就不来了。”

说完悄悄回过头去看孔另,发现孔另根本不敢看她们两个,仿佛他丝毫也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一样,双眼盯着窗外看,一动也不动。

但唐秋儿发现孔另的脸红了,而且红到了脖子根。

这让唐秋儿无比的欢喜,现在这世道,知道害羞的男人死绝了,没想到她们车里还坐着一个。她悄悄打量了他几眼,回过头闭上眼睛假寐,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

这一切林敏都看在眼里,她的心情是无比的复杂。

自从孔另给她按过一次摩后,很多夜晚她在梦里总会感觉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搂在怀里,她会在梦中激动,会在梦里忘情地呼唤、扭动、挣扎,会将一张床,弄得狼狈不堪。

可是每次醒过来后,她都是非常的失望。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多少次想拿起电话打给这个男人,只为听到他在话筒里的呼吸,她也会睡得香甜。

但她是个很有自制力的女人。她在孔另面前,无形中感到一些自卑。毕竟人家是个青春活泼,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而且还是一个未曾开垦过的土地。而她自己,却已经历经了人生的精彩了,是过气的美人,属于美人迟暮一类的人了。

唐秋儿就不同,虽然她的年龄与自己不相上下,毕竟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女人未出阁叫“姑娘”,嫁人了就是人家的老婆,只要打上老婆这个烙印,再美丽的女人,也会失去光华。

三个人都不说话,唐秋儿假寐,林敏认真地开车,剩下的孔另,紧贴着车身,尽情地欣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似乎还能看到天地一片衰黄里,一个男孩子在欢呼,在跳跃,在尽情地展示着人生的风景。

车子拐过一道山嘴,扑面而来是一片低矮的房子。

房子错落有致,白墙黑瓦,一条刚容一台车进去的小街展现在他们面前。

坐在后排的孔另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他心潮翻滚,在心里呼喊着,我回来了!故乡!

这样的抒情他只能悄悄的进行。他本身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即便是山崩地裂,在他看来也一样的淡然处之。

“到了吧?”林敏问,减慢了车速。

孔另嗯了一声,坐正了身子。

突然,车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打铁声,如闪电、如阳光,像利箭一样破空而来,钻入孔另的耳朵里,落在他的心上。

他一顿,转眼便泪流满面。

林敏按照孔另的指挥,将车停在铁匠铺门口。

车一停,里面的人就探出脑袋来,还是几个女人,手里纳着鞋底,好奇地盯着车里的人。

铁匠铺里的打铁声还在继续,但这时里面已经夹杂了大锤的声音了。

孔另几乎是滚着从车里下来,刚一落地,脚就软了。

看热闹的女人们看到了孔另,楞了楞,随即冲屋里喊:“桂花嫂?,你家另子回来啦!”

屋里的打铁声嘎然而止,不一会,从屋里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盯着孔另看了半天,颤着声音问:“是另子么?是我儿子另子么?”

孔另双腿一软,跪倒在女人面前,双眼含泪,大声喊着:“娘,是我哇!”

孔另娘一把搂过儿子的头,高兴地扭转头喊:“他爹,儿子回来啦。”

屋里闷哼一声,孔另抬起头,就看到铁塔一般的爹,冷冷地盯着他身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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