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人求见。”
小桂子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皇太孙。
“哦！什么人？”
张小锤眉头微挑，有些不悦的回了一句，送走铁铉与三位王侯，张小锤还有略有失望，毕竟此次只有舳舻侯朱寿答应前往，看来乐于助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你们这些老东西，死了活该，张小锤心中不禁暗骂，不过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如此之多的人，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殿下来人说，他要与殿下做笔交易。”
小桂子小心翼翼回答。
做笔交易？张小锤面露疑惑，随即眉头舒展，这还真是个怪人。
“让他进来吧！”
张小锤同样心声好奇，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要与皇太孙做交易。
不多时，一身破烂不堪，蓬头灰面的人被带了进来。
这……张小锤一时语塞，目光看向身边的小桂子，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草民见过太孙殿下。”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骚臭味。
“你有生意要与本皇孙做？”
张小锤手捂口鼻，怀疑的打量着来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是！回殿下，草民发现一座煤的矿脉。”
来人匍匐在地，对答如流，张小锤越发的奇怪，此人怎么看也不像乞丐，不过当听到矿脉二字，他不禁精神一震，兴奋起来。
煤矿一般深埋地底，既然能被轻易发现，说明必是露天煤矿，这可都是钱呀！
“来人，带这位什么……下去清洗一下。”
心中虽是激动，可是对方宛如一团狗屎跪在自己面前，张小锤实在难以忍受，不过对方的胆识着实让他欣赏，一般人敢来詹事府吗？更别说要与皇太孙做生意。
“刘掌柜？”
很快衣衫破碎，蓬头垢面的乞丐，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走了进来，而且还是张小锤相熟之人。
刘掌柜老脸一红，恭敬行李：“见过殿下！”
张小锤欲言又止。“你怎么成了这副……？”
刘掌柜闻言，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心中顿时几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你妹的你还好意思问，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咳……咳……家中不幸糟了贼道，所以就……”
刘掌柜有些尴尬的回答，难道还要说这都是被你坑的吗？
“哦！你说的煤矿在哪？”
这理由张小锤是不信，唐唐应天府，朱元璋治下，还有贼到这么猖狂？骗鬼呢！不过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还是选择原谅他吧！
“这个……。”
刘掌柜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多钱？”
张小锤那还不知道这个。
“一百两。”
刘掌柜闻言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又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道。
“好！”张小锤痛快答应，毕竟这可不是一百两的事情，自己要发财了。“说罢，煤矿在哪里。”
刘掌柜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半天：“这……这个……在刘大人家的土地不远处。”
“刘大人？那个刘大人。”
张小锤盯着刘掌柜，看他的模样有点想笑。
“礼部左侍郎刘福通。”
最终刘掌柜还是坚定的说道。
“哦！他呀。”
张小锤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这几日，刘福通一直闭门不出，就连朝会都是称病在家，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妇人侮辱至此，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要说别人陷害自己，可是那粗鄙妇人，最后可是为情自杀又如何解释，就连家中生活了几十年的夫人都是深信不疑，更别说其他人，这几天，不但自己的子女对自己冷眼旁观，就连府中的下人看自己眼神都带有鄙夷，这让年迈的刘福通有种想死的冲动。
自己身为礼部左侍郎，清流中的清流，何为清流？洁身自好，完璧无瑕，可是如今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妇人彻底毁了。
“哎……”
端坐在书房里的刘福通，忍不住叹息，原本花白的鬓发，显得更加苍老。
“老爷太孙殿下来了。”
就在刘福通暗感神伤，自艾自抑之时，房门外传来门子的声音。
“皇太孙？他来做什么？”
刘福通眉头皱起，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前几日之事太过蹊跷，让他不得不怀疑皇太孙的用心。
“快请！”
不过对方毕竟是皇太孙，未来的国之储君，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要在人家手底下讨饭吃，就算在不情愿，还得硬着头皮上。
“见过太孙殿下！”
就在刘福通稍微愣神的功夫，张小锤已经走了进来。
“刘大人近来可好啊！”
张小锤面带笑意，看着已是满头银发的刘福通。
“多谢殿下关心！还好。”
刘福通谦卑的回答。
还好吗！看着乱糟糟，双眼深陷，熊猫眼的刘福通，真是死鸭子嘴硬。
“不知皇太孙大驾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刘福通面上虽是恭敬，可是语气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小锤也不言语，就像来到自己后院一般，走到正厅，来到主位直接坐了下来。
“也没什么大事，听闻刘侍郎南郊有块地，本皇孙对其非常感兴趣。”
张小锤端起送来的茶盏，瞎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地？刘福通心生疑惑，警惕的看向主位的皇太孙。这地有什么用？
“本皇孙是个尊老爱幼之人，童叟无欺，所以刘大人开个价吧！”
开个价？这地有这么好吗？平时这里可是种啥啥不行，而且大多是荒地，乱石多于牛毛，而且水源也是一块心病，可就是这么一块不毛之地，皇太孙竟然对它感兴趣。
刘福通犹豫起来，“这个……。”
煤？刘福通很快想到了什么，今日应天府闹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皇太孙正在打量收煤，这地里确实产煤，可是这煤不过是毫无用处的石头，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看着沉思不语的刘福通，张小锤伸出一根手指：“十万两。”
十……万两？刘福通顿时心惊，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这价格他想都不敢想，这种不毛之地，值这么多钱？
张小锤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怎么刘大人不信？”
刘福通强压激动心神，颤抖的双唇艰难吐出几个字：“微臣不敢。”
“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位是牙行张管事，既然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签字画押，这里是十万两银票。”随后张小锤一招手，小桂子肉疼的将厚厚一沓大明宝钞，递了过来。
“刘大人？”
刘福通看着皇太孙压在手底下的宝钞，眼睛直了，这……，难道……，皇太孙真的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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