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三日，在宁菀青的细心关怀以及各种名贵草药的滋养下，曲司枫算是彻底恢复了。
他的身体恢复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看似很和谐，实际上他们还停留在，他追问那个问题时的尴尬。
当时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呢？宁菀青想，大概是为他献身之类的话吧。
既然恢复了身体，九皇子那边的事情自然也没有理由耽搁。
原本宁菀青打算自己一个人好好帮忙调查的，可曲司枫死活都要跟着，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别总是跟我一起，你身体还没恢复彻底呢。”
“我觉得张员外的事情和狼群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当然要和你一起。”
“你凭什么这么说？”
“直觉。”
宁菀青一阵无语：“我觉得是错觉吧。”
毕竟，按照之前的猜测，就算这件事情和张员外有关系，他想要杀掉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审刑院的。
要么是九皇子，要么是自己，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曲司枫。
他们开到皇宫审刑院，九皇子并不在，代替他处理事物的是上次那个看上去并不友好的秦若云。
她小声问曲司枫：“这个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代替九皇子办事啊？”
“她只是九皇子的贴身侍卫罢了。”
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宫人，至少也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官吧？没想到……
居然是贴身侍卫？等等！贴身女侍卫？她有些诧异，头一次听说还有女人保护男人这样的组合的。
“那她功夫岂不是很好？”
“应该还在我之上吧。”他想了想：“如果是一对一打，我或许会败在她手上。”
这让宁菀青对自己的前途有了新的期待：“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有可能变成那么厉害？”
“勤能补拙。”他诚恳回答一句。
“两位既然来了，就不要干站在那里打发时间了吧？”秦若云的语气还是毫不客气。
“这是前一日审讯，张员外次子的回答，先看看吧。”
她将一卷竹简递到他们面前，等他们接了就扭头去做别的事情，不理会他们了。
按竹简上记录的内容，他们前天因为又一个舞女的异常死亡而将张员外的次子唤来审问，结果他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仍然一口咬定她们是被鬼害死的，与他无关。
宁菀青看完这一卷，又继续翻找出他先前的审问记录。
她发现，他几乎每一次都在强调，那些女人遇害的时候，自己是在睡梦之中。
而阮安歌也提问过，为什么死了那么多女人，他还要源源不断的将女人带回家。
他的回答让人觉得意外，他说：“幼时一位算命先生告诉我，女人才能帮我消除魔障，所以我的身边从小就有女人陪伴。”
“这种绘装神弄鬼的鬼话也能相信？”宁菀青唏嘘不已。
“你不相信不代表别人不相信，据我所知，现在张员外府附近的人家人人都夜中难寐，生怕自己遇上那只鬼。”
她说：“可如果真的有鬼，怎么每次死的都是别人？”
“恰好是这样才好。”
曲司枫舒了一口气，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神鬼不侵的继承者，将来继承张员外的遗产才能更加顺畅。”
她立刻明白曲司枫的意思了，张员外的遗产价值连城，但凡是能够和张员外沾亲带故的人无一不想分一杯羹。
现在他们是知晓了坏人的做法，却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他。
苦恼了半天，宁菀青道：“既然他一直都说是有鬼神霍乱，那我们就按着他说的话，去见一见真鬼。”
“嗯？见鬼？”曲司枫起初不解，她再进一步解释后，他立刻明了：“可是你要怎么夜半溜进他暂住的院子呢？”
她坏笑：“这当然要靠你啦。”
“我是堂堂上将军，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和你夜半行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的脸面放哪？”
“你我都搭档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她给曲司枫打包票：“安啦安啦，我们一定可以的！”
“不过我们两个人去办不一定有说服力，我们得再找一个搭档。”
曲司枫想吐槽，谁是你的搭档，她就说：“走，咱们再去一趟谢芳楼。”
当晚，两个人一起换成夜行衣，静悄悄的来到了张员外次子暂住的院子。
院子很近，但看得出来院子位置上佳，头顶的月光照下来，映得院中池水好似都在泛着涟漪，池水清澈的还能够看清池中的鱼群，幽幽的月光照着，竟然有些像碧玉。
曲司枫提醒：“别看了，早弄完早好行不行？”
两个人沿着矮矮的院墙向主人的卧房靠近，等两个人到了窗沿下，宁菀青问：“你看床上那一坨是什么东西？”
曲司枫抬起头探望，又立刻低下头：“没什么，我们快准备吧。”
宁菀青忍俊不禁，她能不知道床上是什么东西吗？不过是要逗逗他而已。
她换上用马毛做的假发，再披上一件大白布，戴上面具，整个人还真有些诡异。
夜色又深了一些，她偷偷潜入房间，开始唱歌。
她唱歌说不上难听，听久了也的确是要人命。
这声音严重影响到了床上两位的兴致，他不耐烦的掀开被子，大吼一声：“什么声音，叽叽歪歪的？”
“我还想问你们是什么声音，让本尊心神不宁。”她故意用十分清冷的声音说话让人分不清楚到底什么人在说话。
再者她穿一身白十分像鬼，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吓吓人。
“你、你是谁？”他似乎是喝醉了酒，声音语气听上去都醉醺醺的。
“本尊是来索你性命的人。”
床上另外一位疑惑问道：“官人，你在跟谁说话？”
“你没听见？”
“奴家什么也没听见啊？官人听见什么了？”
他立刻醒酒了，她没听见有人说话？他下意识摸出枕头下的尖刀。
宁菀青又冷笑：“别白费力气了，你又看不见本尊，还想要对付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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