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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我和蜃仙那些年周秉林美 > 第6章 下药
 
我给阿雷挂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跑,在市场那儿碰面,便转身扒着铁门跳出来,一路小跑着,跑到菜市场边上,远远看见阿雷和隔壁那老头已经聊上了。

我走到近前,跟老头打了几句哈哈,吃了没生意咋样啊之类的,说想跟他道个歉,顺便表达一下谢意。

那什么,老哥,你的那药方挺管用的,我才吃了一副就感觉好多了呵呵。我说:你还没吃饭吧?这也快中午了,那边有个卖烤鱼的感觉还可以,一会儿一起喝两杯?

我说的时候,由于心里有鬼,肯定露出了什么破绽,老头就眯着眼,微笑看着我的脸,待我说完,他哈哈一笑,说烤鱼上火,偶吃不得辣。

我说没事没事,咱吃点别的也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道个谢,那啥,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咱一块去喝杯茶吧?

说到这,老头又眯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笑了,说老细,偶知道雷是好僧,可是偶年纪大了,胃口目好,改天吧,改天吧。

阿雷见我弄不住他,搭腔说,老哥,俺俩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兄弟就是真的想跟你道个歉,你要实在不方便,我去买点啤酒什么的,咱就在这儿聊聊?

说着,阿雷扯我的衣服,拉着我到一个小卖部前,就想跟老板买啤酒,那老头这时候朝这边喊一声,快步走了过来,叹着气说,走吧走吧,哎……真系的!

见他终于答应了,我的心里却紧张起来,往旁边的小吃店一边走,一边偷眼观察他的脸色,生怕他觉察出什么。

趁着阿雷跟展示柜那儿点菜,我假装挑冰柜里的啤酒,趁机把听话水拿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里面是粉末,谁知道撕开一看真是液体,我拎了三瓶百威,就寻思这一点药能混合多少酒?如果下在瓶子里,会不会太稀释,没了效果?这时候阿雷已经点了几盘小菜,猪头肉鱼丸凉拌竹笋什么的,坐在那儿,看着是和老头聊天,其实一直偷眼看我,瞅见我手里的小调料袋,那眼神一下子便躲闪起来,显然很惊慌。

我在心里骂他没出息,一边也斜眼瞄老头,把啤酒放在桌子上,背过身趁着关冰箱门,拿了三个一次性杯子,杯子是叠起来的,我把听话水倒进最上面的杯子里,走到桌前,不等他们俩说什么,便拿起一瓶啤酒给老头倒了一杯,让他试试进口啤酒味道正不正。

这个百威,听说比别的啤酒发酵时间长呢,老哥你尝尝。我说。

老头端起杯子,跟观茶似得,上下左右打量,因为药水的原因,杯子里一点泡沫也没有,我不想让他太专注,就搭话扰乱他,问他编的篮子一个卖啥价。

他仍是目不转睛看杯子里的啤酒,说四五习块一个,有时候二习块也会卖的。我说卖这么便宜?编一个得好久吧?真是不划算啊。说着我掏出烟让他,他伸手接过来,眼神还是不离手里的杯子。

我正焦急着,阿雷拿起啤酒又倒了一杯,端起来说,来来来,咱哥仨这么投机,先干一个。这时候老头正把啤酒放鼻子前闻味道,闻言一扭头,看了看阿雷手里的啤酒,又看了看我的,突然大吼一声:老板!

小吃店的老板正抱着一本小册子看赛马经,听见老头的叫声,急匆匆走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老头伸手指指手里的啤酒,说:这个啤酒多少钱一瓶?

老板说,六块。

老头说,雷系母系过期的啊,怎么一点沫子都没有,给换一个。

老板捏过杯子左右端详,又拿起瓶子往里面看了看,低声说着没事啊这,是不是菜里的油滴进去了?

老头一梗脖子,说系么油滴根去了,菜都木有动呢!

我一看事情要坏,连忙劝他,说老哥你误会,其实是阿雷手笨,不会倒,倒啤酒时候呢,要顺杯子边斜着倒,才不会乱起沫,你看阿雷倒的这,喝一口全是沫子,喝起来还不爽呢……说到这,阿雷在旁搭腔,说是是是,都怨我都怨我,要不咱俩换一下?

我急忙瞪他一眼,说换啥呢换!老哥又不是别人,这么见外干啥!真是的,来喝喝喝。

老头嘴角噙着笑意,眯眼看着我,说老弟,雷真系鬼啊!

我使劲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老实,问:咋了?我怎么就鬼了?

老头哈哈一笑,说,偶知道雷想干嘛。

我心里一抽,暗道完蛋了,我也是太天真,这货人都敢囚,能是省油灯?我这做的破绽又这么明显,他肯定能看出来的。

心里一边骂自己蠢,我仍是不想承认,撇着嘴问:咋了?我都不明白你啥意思啊。

老头嘿嘿笑着,一脸的意味深长,吸一口烟,喷着烟雾说:偶告诉雷,偶过得桥比雷吃的米都多!雷,不就系想把偶灌醉,好骗偶的话么?嘿嘿……今天介个酒,偶只喝一杯,其它的一滴也不再沾咯!

说着,他一仰脖,把杯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阿雷在旁边就连连对老头竖大拇指,说老哥您真是海量……一边说,阿雷把T恤一脱,露出里面的迷彩背心,啪一拍桌子,对我说,你可不能再让老哥喝了,这么大岁数了,能跟年轻人一样么!

我心说这事儿都办成了你还演啥猛张飞,就不搭他的腔,拿起筷子吃东西。

老头在旁连连劝阿雷,让他不要冲动,说老弟也是好僧,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噶。哎,偶也没办法说清啦,反正雷们不要管那个闲事啦,偶今天就跟雷们说一点哦,那个……

说到这儿,老头突然像猫似得,猛地甩了甩头,身子一歪差点趴桌子上。

我一看药力发作了,急忙伸手扶住他,四下瞅瞅店里的其他人,对阿雷大声说,老哥喝多了,走咱把他送回去。

我也不敢再四下多看,和阿雷一人一只胳膊,驾着老头走出店铺,把他一路拖到了池塘边那棵他经常编篮子的榕树前,让他靠着树,对着池塘瘫坐在树下面,又找了个工厂丢掉的废墙纸盖住他,便和阿雷来到了家门前。

打开老头家的门,我俩进去后,又反手把门闩上,阿雷吓得夹着脖子四下张望,一直问会不会被人发现,要发现了送到派出所咋说,他瞧见门窗上挂的那些纸叠的变形金刚,又问那里面有没有按着摄像头。

我轻车熟路,懒得跟他多解释,进厨房拿出菜刀,三下五除二撬开了那块地板,接着撬下面的青石板,撬了几下没反应,按着刀柄一用力,菜刀却嘎巴一声断了。

阿雷一哆嗦,扭头就想跑,我因为菜刀断掉正着急上火,见状骂他,说你怕啥啊怕,咱这是救人!又不是偷东西!快,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别的家伙式,我把这石头缝里的土剔剔,那女的就在这石头下面!

说着话,我拿刀面又磕了磕石头板,说,你听,这下面是空的!

阿雷在旁边说,这不是空的吧?

我说啥几把不是,我昨天刚打开过,差点就下去了,你倒是快去拿家伙啊!

阿雷瞪眼看了看我,跑到厨房,不一会儿拿来一把锈迹斑斑的煤捅子,我接过来,插进石头缝里,用力一撬,石头板总算抬起一个缝,赶紧让阿雷把菜刀片塞进去驾着,避免一松手它再落回去。然后我将煤捅子又往里插了插,再撬,这石板本身并没有太沉,顶多一百斤,但是由于卡在地板中间,摩擦力太大,就跟有着一千斤似得,特别沉,我撬的时候咬牙切齿,嘴里呜呜着,使劲使得脑袋里一阵嗡嗡响,那表情想必也是特别狰狞,把旁边的阿雷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我咬紧牙关一较劲,总算把石板从严丝合缝的地板中间撬得立了起来,我一手抱着一边,将石板从地面的方槽里拔出来,丢到一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瘫坐在地上。

阿雷往里面看了看,说没有地窖啊,下面是地面。我说不可能,你挖几下,肯定是用什么棚着呢,上面就盖了一层土!

阿雷见我在那儿喘气,伸手拎起煤捅子,对着方槽哼哧哼哧挖了一通,我听着他挖时候的那个声音,起初是沉闷的,没搞几下就成了咔咔的,带点清脆,于是笑了笑说,你看,我就知道是他把口给棚上了。

阿雷闻言,扭头看了看我,我看他表情有点怪,便问他干嘛,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吱呜几声却什么也没说。

我懒得跟他磨叽,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跟前往方槽里看,发现里面的泥土中混着一层被捣烂的碎贝壳,于是伸手捧出一把,有点扎手,便又换成菜刀片子往外铲。

不一会儿,便把方槽里的碎贝壳和浮土铲干净了,下面又是一层贝壳。那种尖尖的长螺丝贝,叫不上名儿,也没吃过,个头能有酸黄瓜那么大,一个个尖头朝上,密密麻麻一层。

我骂了句,手还真特么快,一天功夫就盖了好几层东西!便又拎起煤捅子去捣,边捣边冲着下面低声喊,美女,美女,能听见动静么?我很快就搞开了,你别着急!

正忙活着,阿雷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嘴里嘟囔了点什么,声音太低,没听清。

我一边不停手里的活儿,扭头问,干嘛?

阿雷抹了抹脸,惊恐地盯着我,咽了咽唾沫,又吸了下鼻子,还是低声嘟囔。我有点不耐烦,说,到底干嘛,你倒是大声点啊!

他眼神一飘忽,似乎不太敢看我,怯生生的说,你……你是不是把做梦当成真的了?

我说,啥几把做梦,昨天咱俩一块儿干的,你脑子糊涂啦?

阿雷说,可是我没有跟你进来。

我说,卧槽,难道我还能在屋里睡一觉么?

阿雷眼神又一飘忽,他一到心里慌的时候,就是这个德行,一双眼珠跟振翅蜜蜂似得,没个正经方位。他说,就是知道你不能在屋里睡一觉,我才觉得不对劲,你看咱都挖了这么深了,咋还没挖到口?听你昨天说的那意思,应该很浅才对啊。

我说没错的,这就是老头填上了!说着,我又开始挖,由于停了一下,知觉回过了味,手掌一阵蜇疼,一看原来磨出血泡了,于是换了个着力点,对着那层尖贝壳继续乱捣。正使劲呢,忽觉手掌一震,方槽里面“嘭”的一声,似乎捅到了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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