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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亲妈粉穿成反派女配 > 第81章 无责任番外(二)
 
齐安安就这样跟江陆回了家。

江陆的屋子很简陋, 一进的小院子,只有一间正房。屋里陈设的东西也少, 除了生活必须,其他多余的用具一概没有。

当天晚上,江陆只让她先安心住下,他要回去跟主上复命,明天白天才能回来。

说是明天,但是齐安安等了三天江陆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比初见时苍白,看见齐安安眉头微皱:“你还没走?”

这叫什么话?齐安安说:“不是说好你要娶我的吗?我走了,岂非说话不算数?”

江陆没有立刻说话,他慢慢走到桌椅旁扶着把手坐下, 静了一会淡淡开口:“姑娘, 尽管你出身于是非之地, 但我言行不端在先,愿意对你负责。可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 如今你远离水火,天大地大可自由来去, 当真要嫁一个身份低贱的黥面卫吗?”

齐安安悄悄抿紧嘴唇。

第一, 天大地大倒是不假,但就因为范围实在太大了, 反而让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还有没有家,茫茫四海,又该往哪里去呢。

第二……这第二提起来就很来气了。齐安安小声说:“你扯了我的衣服, 还亲了我,那我肯定是要嫁给你啦……”

江陆目光一滞,微微抬手:“好了, 你别说了。”

齐安安等了半天,不让她说,他自己又不说话。她犹豫地举了下手:“可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

“黥面卫是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说自己……不好呀?”

江陆双眉微蹙:“原来你不知道。青海王,黥面卫,我以为已经是寻常谈资了。”

“当今圣上的胞弟青海王镇守西南,王爷惜才,他手下有一批□□,是从十恶不赦罪无可恕的贱奴之子中挑选出的。为了区分其他普通侍卫,这些人受黥刑,故称黥面卫。”

江陆说完,面色平静地看着齐安安,他姿态较原先放松,目光沉着,似乎对小姑娘接下来的反应并无好奇。

就这啊,听起来除了比别人脸上多块伤疤,也没什么呀。

齐安安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没有问题了。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江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冒出一句:“你还要与我成亲?”

又来了,耳背。这毛病,可比他脸上那块疤严重多了。

也不知道他具体哪只耳朵背,齐安安只好走上前一点,双手拢在嘴边大声说:“是呀,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江陆:“……”

他久久不语好半天,才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现在……便拜堂成亲吧。”

江陆站起来,身形几不可查的虚晃了一下,他扶着桌沿,慢慢说道:“我会倾我所有作为聘礼,但我无父无母亦无亲族,许多礼节只能无奈省略,你……”

齐安安在脑海中搜刮了半天:“我也没有什么亲人。”

……她那一半礼节也可省略了。

齐安安是没见过别人成亲是什么样子,但她觉得自己的成亲真的极为方便,签了婚书,拜过天地又对拜后,这成亲就算完事了。

要说到底有多快,江陆进门到成亲完事,还不到一刻钟呢。

齐安安觉得,江陆似乎也认为他们成亲礼办的格外仓促,他眉宇蹙起,声音也沉:“到底是委屈你了。”

他眉头皱起时,面色倒显得格外憔悴。齐安安没琢磨自己委不委屈,吸了吸鼻子:“陆哥哥,你身上好像有血腥味。”

江陆愣了愣,低声说:“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齐安安不太懂,疑惑的偏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好莫名其妙的道歉啊,你快坐下,你家里肯定有药草吧,我给你裹伤。”

江陆迟疑:“你……”

齐安安说:“我怎么啦?”

“你这般待我,更叫我自惭形秽。”江陆薄唇微微抿起,说话间,他不经意地抬手,摸了摸左眼下的那枚烙印。

齐安安感觉他有点不太开心,但成亲不是好事吗?她想了想:“陆哥哥,你是不是伤口很疼啊?你快坐在这里,我现在就给你上药。唉……这也怪我,应该在你一进门的时候就察觉的。”

江陆听她的话坐下,既是夫妻,他便不像上次那般犹豫,面色坦然脱了衣衫:“娶你为妻,确是我的福气。”

夸人的话谁不爱听?齐安安喜滋滋地冲他笑了一下,然而等他衣衫除尽,她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是之前的贯穿伤一直都没有处理,就连包扎的布条都是那晚她撕下的。这么捂着三天,伤口哪能不恶化?

这得多疼?

齐安安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十分不忍地皱起眉头,俯身轻轻吹气。

江陆垂眸,看着小姑娘鼓着嘴巴努力吹伤口的样子,眉目寸寸柔和:“刚才我见你签婚书时只写了‘安安’二字,可是姓安吗?”

“呼……不是,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呼……只是我贴身的手帕上绣了一个‘安’字,呼……呼……但我总不能逢人说我叫‘安’吧,呼……所以就这样写啦。”

她一边回答一边吹拂伤口,答得认真,吹得也蛮认真。

江陆不觉弯了弯唇,只是笑容转瞬即逝:“原来那日你说不记得父兄,并非赌气之语,是真的记忆有损。”

话音刚落,就见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点头:“嗯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陆拧了眉心,轻轻拉住齐安安的手腕,仔细地盯着她瞧,一丝不苟地从头发丝打量到手指尖。

他这样沉吟着不说话时,目光显得有些冷漠锐利,齐安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声问道:“陆哥哥,你看我做什么?”

江陆放下手:“原先一直没认真瞧你,方才看过才发现,你身份应当并不寻常。”

齐安安惊喜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你还看出什么了?可知我家在哪里吗?”

江陆神色和缓,眉眼深处透着一丝无奈:“这我不知。不过你并非是一般娇养,绝非小户人家的女儿。只是如今看来,要么是你家族还未曾找到你,要么便是家族蒙难,连累了你。”

江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细心认真处理好的伤,又抬眸凝视眼前的小姑娘:“若是后者,你只管安心在我身边,我必定会护你周全。若是前者,即便家族来寻你,也不能跟他们走,我会为你打点好的。”

如果全家只剩她自己了,当然会留在陆哥哥身边,这个齐安安听明听得明白。可是如果家里来寻她,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走呢?

齐安安眼睛一亮:“陆哥哥,你是怕我家里来找我,我就丢下你不管吗?不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是夫妻,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不是,”江陆说,“宗法森严,你既然已经……就算归家,也没生路,懂吗?”

他话说一半,齐安安当然摇头:“不懂。”

江陆哑然,过了片刻才说:“罢了,不懂也好。”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忽然齐安安欢欢喜喜的搂住江陆的脖子,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刚才一直在为我打算,我懂的。”

江陆终于忍不住露出微笑:“安安,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是好姑娘,承蒙你不弃,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成亲这天,江陆没呆到晚上就又出去了,接下来一连两天都见不到人。

这倒没什么,反正家里有干粮,齐安安觉得,难吃是难吃了点,但就像江陆说的,她原来或许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根本不会做饭,只能将就吃了。

就是有一点比较奇怪,有时她出去散步,有人见她是生面孔与她搭话,听说她是江陆新娶的妻子,总是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走开。

只有西边住着的赵大婶不嫌弃她。

赵大婶说,自己家原来遭过贼,多亏江陆出手帮他们。要不然别说家里被人洗劫一空,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

赵大婶还说,江陆命苦,原本没人觉得他能娶到妻子,没想到还有她这么好模样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齐安安就奇怪了:“为什么呀?他长的好看,武功又高,还是青海王手下的□□,这也算是个好差事啊,怎么能娶不上媳妇呢?”

赵大婶说:“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也是,看你这样子,像是京城里才有的好颜色。你不知道,我们西南这边,多的是穷凶极恶的流放犯,这些人都入了最末等的奴籍,江陆他爹就是其中之一。”

齐安安听赵大婶长吁短叹,不太明白:“哦。那怎么啦?”

“那怎么啦?”赵大婶不由多看了齐安安两眼,“黥面卫看着和普通的侍卫没什么区别,可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差事办的好,还能步步高升。但是有那生来就留下的烙印,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这都是最下等的人……啊不是,婶子说话太快,你可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是说,大家看来是这么回事。”

明白了,说来说去,就是因为脸上多了块疤。

第二天晚上,江陆回来了。

齐安安百无聊赖在屋中坐着,听到门口有声响,赶紧凑上去:“陆哥哥,你回来了。”

她笑眼弯弯,眼眸澄净,声音甜软娇糯。

江陆原本冷淡沉静的眉眼不由得柔和几分:“天色不早,怎么还没睡?”

“我一直等你来着,陆哥哥,你都什么时候回来啊?是每隔三天才回来一次吗?”

江陆说:“说不准。你若无聊可以到处走走。去太远的地方,记得带上帷帽。”

齐安安摆摆手:“我倒没有无聊,只是想见你,跟你说话。”

“嗯,说什么?”

齐安安眼珠微微一转,先伸出双臂搂住江陆脖子,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但由于身高估算失误,他们两个的鼻子狠狠磕在一起。

齐安安很尴尬地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偷偷抬眼去瞧江陆——不妙,他脸都被她气红了。

江陆呼吸有些不稳,抬手点了点嘴唇,很快放下:“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齐安安赶紧辩解:“不是不是,还有别的。陆哥哥,这两天赵大婶一直在照顾我,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江陆不置可否,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攥起来。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就一直想见你,”齐安安说,“我想跟你说,大家的看法有问题,是偏见。如果只凭小小的烙印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是很荒诞的。”

“陆哥哥,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我这样说,不是因为你照顾我,只是事实如此。”

下面的话,齐安安犹豫了很久:“我……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但有印象的是,如果身边的人不开心,我亲一下就好啦。”

没错的,她虽然记不得脑海中那些人的面容,却依稀记着他们身穿明黄色的衣衫,一左一右抱着她,让她亲过之后,他们都很开心。

江陆没有说话,垂眸凝视她很久,才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原来你家里,定是把你教的极好……以后你在我身边,再也不必这样委屈地哄人开心。”

委屈么?齐安安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江陆这才露出一些浅浅的笑意,微微弯下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烙印:“你不觉得丑,是不是?”

“不丑,”齐安安立刻回答,“陆哥哥长的很好看。”

江陆看着齐安安,深邃的眼睛揉了些许光亮。

他抬手,很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去休息吧。”

齐安安不知道自己的话江陆有没有往心里去,总之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好。

比如,他刚带自己回家的时候,帮她打算为她分析,处处替她着想,让她不必担心会有人来寻她。

又比如,东头的李二哥总是打媳妇,说媳妇儿好吃懒做,家务活不会做饭又难吃。她紧张了好久,可江陆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还比如,她问过江陆:“陆哥哥,你其他的妻子都在哪里呢?为什么大家不住在一起?”明明高大爷家就有五房媳妇,热闹的很。

江陆当时的脸色十分精彩,片刻后哑然失笑:“没有其他人,只有你。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近过任何一位女子的身。那次伤重,体力不支才无奈落到你房间里……”

后面的话,齐安安也没注意听,总之她知道,江陆没有很多妻子,只有她一个人,又不打她骂她,真的是天下最好的夫君。

除了陪她的时间不太多,简直挑不出一点错来了。

不过很快,齐安安就发现了他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这事说来还得感谢赵大婶,那天她塞给自己两个鸡蛋,拍着自己的手背说体己话:“丫头,江陆是个好孩子,他可有二十挂零了,这生孩子的事情也该抓紧了。”

既然提到了这话,齐安安当然要了解一下如何生孩子。

从赵大婶家离开时天都快黑了,不过今天也巧,刚回家没一会儿,江陆也回来了。

齐安安立刻上前,很无奈的看着他:“陆哥哥,我们都成亲了,你为何不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后边她听不懂,都忘差不多了,只记得第一步是要躺在一张床上的。

江陆一怔,随即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安安,我并非嫌弃你。”

“只是我见你年纪还小,应当刚及笄不久,又在那样地方受过苦,我是想等你再长大一些再提那些事。”

齐安安明白了,赵大婶也说她身子骨看着娇弱,可能不太好生养,这么说来,还真得等她再长大一些。

“我知道了陆哥哥,”齐安安乖乖巧巧的说,“我会快点长大好给你生宝宝的。”

江陆忍不住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

日子一天天过的平凡美好,不知不觉,齐安安和江陆成亲已有半个月了。

这天江江陆中午就回来了,齐安安还挺惊喜,她看着江陆一言不发走进家门,脸色凝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看到自己那一刻,他怔愣之后随即目光一凛。

“安安,谁打你了?”

“哦,”齐安安低下头,不在意的摸了摸脸,“和蒋大娘家的小花打了一架。她还不如我呢,被我打得鼻血直流,哭爹喊娘的跑了。”

江陆眉心微拧:“抬头看我。”

啊?不开心,脸上眼角下那么大一块乌青,丑的要命。

但江陆都发话了,齐安安只好很不情愿的抬头看他。

江陆盯着齐安安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屋中拿药膏,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说话,默默挖出一块药膏细致地涂在她脸上,手势温柔。

齐安安微微睁圆了眼睛:“陆哥哥,你生气啦?”

江陆说:“没有。”

顿了顿,又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若受了什么委屈,便暂时忍下,等我回来与我说,我自会为你去讨公道。”

“那怎么行?这种小事,我自己都可以解决。别说是小花,就是赵大婶家的景水,我也不怵。”

江陆无奈低笑,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鼻子:“你倒厉害。为什么跟人打架?”

提起这个就来气,齐安安退开一步,语言和动作齐飞:“我今天本来好好在外面走,小花看见我头上的银钗,就像我讨要,可这是你前两天才买给我的,我给么?我当然不给。她不高兴,就骂我是狐媚子。”

江陆眉心微蹙,动了动唇刚想说说话,齐安安却还没说完:

“一开始她骂我狐媚子,我就在心中冷笑,莫非她骂我我就是了吗?我才不稀罕理她。可是她见我不理她,又跟在我身后说你是丑八怪——我立刻就转过身去揪她领子,往她脸上怼了一拳。”

齐安安边说边比划动作,揪领子和出拳的动作都十分传神,江陆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真是颠倒众生。

齐安安看呆了:“你笑什么呀?”

江陆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笑得开怀,摇了摇头,揽住齐安安肩膀将她抱在怀里:“第一次有人为了我打架,值得我欢喜。”

齐安安靠在江陆结实的胸膛上,想了想抬头看他,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脸丑不丑?”

江陆看着那一小片乌青,白皙的小脸上显得十分扎眼,他低声道:“很美。”

呀,陆哥哥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呀。

齐安安感觉脸颊有些烫,低下头,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小花年纪小,就算骂了我,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可是骂你不行,我肯定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胡言乱语么。爹爹说了,我什么都不必忍。”

江陆道:“这最后一句说的倒很对。安安,你坐在这里,我给你探探脉。”

齐安安不明所以的坐下来:“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把脉?我没有生病呀。”

“你是没有生病,但是极偶尔的时候,你会说出一些潜意识的言语。我猜测你的失忆之症,也许有些来由。”

江陆在齐安安身边坐下,取了一方丝巾搭在齐安安雪白的手腕上,这才摸上她的脉。

齐安安不理解:“陆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要隔着一层布来碰我?之前吻我的时候是,现在又是,你这……”

她还没有说完,江陆倏然撤了这层布,没了这层阻碍,他修长的手指直接接触她的肌肤,温热的触感传来,齐安安觉得手腕那里都有些酥麻。

她抬头看向江陆,只见他垂着眼,不看她:“好了,现在没有布了,不要说话。”

哦……不说就不说呗。

既然不让说话,齐安安就专注地盯着江陆看,她的目光描绘过他的眉眼,心中美滋滋的:她的夫君长的可真好看呀。

只是这探脉的时间有些长。

等到江陆撤手时,齐安安见他皱着眉,不仅如此,脸颊还有些红,她不由得有些担忧:“陆哥哥,我该不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病吧?”

“别胡说,”江陆低声道,“没什么,你的身体我会想办法给你调理。”

既然要调理,那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不过,既然陆哥哥让她放宽心,那她就真的不多想:“好啦,我的身体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想来不是大毛病。陆哥哥,你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见你脸色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陆摇摇头,温声道:“没什么,只是公事。”

他想了想:“你整日在家里怕是烦闷,说给你听也无妨。半月前元安公主被刺客掳走,皇上寻遍天下,今日消息传到了青海这边,接下来我可能会有些忙。”

反正陆哥哥原本就挺忙的,齐安安倒是不担心,只是有些好奇:“元安公主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你。(微笑)

剩下的明天再编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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