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无论如何都要查到。”
“是。”
林墨点头，见战云天的眼神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敢放松。
夜色已经深了，战云天示意林墨先回去休息，林墨想留下陪着，被拒绝了。见状，林墨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重新回到病房，战云天突然发现宋依依似乎做噩梦了。
一张脸惨白的吓人，额头上满是冷汗，嘴里不停发出呓语。似痛苦，似纠结，仿佛努力想要醒过来，却被噩梦缠着。
“依依。”
战云天沉声叫着宋依依的名字，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
“依依。”
陷入噩梦中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像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依依，醒醒。”
战云天不由伸手去推宋依依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气她才睁开眼，眼神中还带着惊恐，眼角残留着泪意。显然，噩梦带给她的感觉特别不好。
“做噩梦了吗？”
“呼呼……”
宋依依没有来得及回答，一直在张嘴急促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没事。”
她说。
嗓音沙哑的厉害，特别缺水的样子。
战云天蹙眉，起身倒了杯水过去，扶着她起来，喂她喝下去。有了温水的滋润，干涩的嗓音舒适的多，宋依依的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
“还睡吗？”
宋依依摇头：“睡不着了。”
梦里的感官太真实，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同样的场景了。宋依依忽然想到张慈曾经说过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似乎也提到了一场大火。
难道，刚才的不是梦，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了？在想什么？”
见宋依依长时间不说话，一副思考的模样，战云天蹙眉问。
“没事。”
宋依依还是没有告诉战云天太多，如果是这次的事情之前她或许会全部说出来。
“还要喝水吗？”
宋依依摇头：“不要了。”
战云天没再说什么，见宋依依一副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也安静下来。两人沉默着，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堵的人胸口一阵难受。
“好了，睡吧。”
战云天见时间不早了，便开口催促。
宋依依点点头，安静地躺回去，闭上眼。至于有没有睡着，彼此心照不宣，却谁也没有点破，就这样安静的挨过一个噩梦后的夜晚。
或许，她该去见一见张慈。
有些事情堵在心里永远不会舒服，不如主动弄清楚。
她的行踪战云天一定会知道，宋依依想了想，打算提前跟他报备一声顺便找一个让他不会多想的借口。
……
“你要去看张慈？”
“突然想去看看她在监狱里过的怎么样，她当初害爷爷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有坐牢的一天。”
宋依依故意露出一副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表情，让战云天以为她是对张慈恨之入骨所以故意去看看她过的有多苦好解气。
“什么时候去？”
“下午。”
“让林墨送你。”
“好。”
宋依依点头，这件事就算是说定了。
时间过得很快，此时宋依依就坐在张慈的对面。
看到她，张慈的表情出乎预料的平静，没有宋依依想象中的歇斯底里跟怨恨。而这样的平静让她更觉得异常，不露声色的观察着。
“找我有什么事？”张慈先开口：“你的目的达到，得偿所愿，还来找我做什么呢？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你过来找我？让我猜猜看。”
宋依依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有些狐疑。
难道张慈知道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我过的有多惨？”
果然。
平静都只是表象，张慈心里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怨恨。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她多想了。
“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帮你照顾着点宋甜儿。你该知道的吧，她跟顾锦承离婚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宋甜儿还是张慈的软肋。
张慈却冷笑一声，语气尖锐的问：“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她吗？那样的女儿，我还维护着她干嘛？宋依依，我不会告诉你的，无论你想知道什么。”
反正她已经进来了，这辈子也跟着毁掉，又怎么可能会让宋依依这个大仇人得偿所愿。
好不容易她才有来求自己的事，张慈不逮着机会看她的笑话才怪。
“是吗？”
宋依依轻笑，张慈对宋甜儿有多溺爱，没人比从小跟宋甜儿一起长大的她更清楚。张慈嘴上这样说，心里最在意的依旧是宋甜儿。
她的宝贝女儿。
“呵，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她吗？我为了她抗下所有的罪，为了她付出一切，可她呢？回报我的是什么？像那种自私自利的女儿，我张慈可没有。”
“张慈跟顾锦承离婚后分得了千万的资产，除此之外就只有宋家的宅子。我把房子给了她，怎么说也是你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
宋依依不回答张慈，自顾自地说着。
“你知道的吧？宋建松的儿子没了，是宋甜儿弄没的。我本来打算跟你交换条件，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把证据销毁。现在既然你对宋甜儿根本不在意，想必也不会在乎她是否也会坐牢吧？说不定她坐牢的话还会跟你关在一起呢，你们母女又可以见面了。”
如果可以，宋依依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张慈表面强撑着，放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可见她对宋甜儿依旧是在意的。
宋依依看到了，却当没看到。
“好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宋依依作势站起来要走。
“等等！”
在她转过身去的瞬间，张慈忽然开口。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做吗？”
宋依依笑眯眯的问，明知故问。
张慈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她忍了下来，努力保持着语气平静：“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你手里有甜儿害死那个野种的证据，是真的？”
“有战少在，我想知道什么不可能？”
宋依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反问。
事实上，她手里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诈张慈，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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