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濛只好努力地转移沈乔冉的注意力,不过幸好,沈乔冉还有心儿要照顾,能来的时间不多。
除此之外,警察也来问了有关此事的具体内容。来问的是个女警察,性子温和,对蓝岚充满怜惜。可蓝岚始终一言不发,令所有人束手无策。
倒是沈乔冉对警察的到来很是激动,“谁报的警？你？萧羽濛,是不是你？”她指着萧羽濛,很是愤怒,把萧羽濛拉出病房,就开始一阵指责。
萧羽濛不了解她为什么发怒,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让她不要生气。
沈乔冉一把甩开萧羽濛的手,“少假惺惺,你这是在打什么主意？报警？遇到这事儿你居然报警,你这是存心想坏蓝岚声誉,想毁了蓝岚,你真是个坏人！”沈乔冉自小被娇养,哪知道什么骂人的话,憋了半天,也只能骂她坏人罢了。
沈妈妈没什么主见,她也随着自己女儿不赞同,“咱们可以私下里查,不一定要报警不是！”
萧羽濛简直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气坏了,遇到这事儿不报警,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就为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名誉,就要把这苦果儿往肚子里咽。这到底是哪年的封建思想,简直愚不可及！
沈慕森在一旁都忍不了了,“不报警还要怎么样？私下查？查到之后呢？把他们给杀了？这是我们能做的事情吗？羽濛和蓝岚是好朋友,她还能害蓝岚吗？”
沈乔冉看着遍体鳞伤的好友,难得硬气一回,冷笑,“谁知道呢？别因为喜欢她你就.....”
“够了！”沈慕森下意识地打断她,他看了一眼萧羽濛,见她也惊讶地看着自己,忙把视线收了回来,“心儿还在医院,你就好好照顾心儿就好,不要分心！”
外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沈妈妈抱着哭泣的沈乔冉劝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干嘛要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了,我觉得你姐姐说得也没错。”
沈慕森最近一直很忙,性子有些失控,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蓝岚这儿有羽濛就行了,你们好好照顾心儿就好。”说完就快步离开,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没时间和她们在这里争吵。
沈乔冉较弱地被沈妈妈扶着,瞪了萧羽濛一眼,“你好自为之！”两人相携离开。
萧羽濛进病房的时候,蓝岚正半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是个阴天,乌云低沉,好想要压下来似的。伴随着的还有大风,吹得窗外的常青树哗哗作响。窗帘飘动,仿佛伴着哗哗的音乐舞动。
萧羽濛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了,“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小心着凉。”她有些担心,不确定蓝岚到底听到了多少。
蓝岚也不阻止,随手拿起床头的书来读,萧羽濛看得真切,竟然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封面儿上还有着太宰治的名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萧羽濛一把夺过那本书,因太过激动,引来蓝岚不解的目光。萧羽濛讪笑着把书放到远处,扬了扬自己带来的东西,“饿了没？我这有你最爱吃的菜！”
蓝岚可有可无地点头,萧羽濛面上带笑,心中咬牙切齿,谁给蓝岚看这么消极的书,还嫌不够乱吗？
蓝岚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忽然开口,“我以前不了解太宰治的感觉。现在再看,我倒是有些理解他了,那种对人世间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感觉。”
蓝岚说得自然,萧羽濛听着倒是非常不自在。她心中一跳,开始没话找话,“这些菜合你口味儿吗？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还买。”又走到窗子前望了望,“看这天儿,怕是要有一场大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
蓝岚随意地点头。
蓝岚经此一事后,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再没了以前的咄咄逼人。连萧羽濛都不太明白,这到底是好是坏。
萧羽濛害怕她再说些什么消极的话,她斟酌着,将要送她出国的事儿说了。蓝岚不置可否,沉默地咀嚼着饭菜。
萧羽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陪着她沉默。萧羽濛看着蓝岚,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蓝岚除了不怎么说话,好像再也没了轻生的念头,但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不管萧羽濛怎么逗她,她都不笑,只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你,眼中没有丝毫光芒。
萧羽濛想,她还是喜欢以前的蓝岚,尽管锐利张扬,好歹有点儿活气儿,哪像现在,死气沉沉的。
萧羽濛想到了沈乔冉刚才的话,沈慕森是喜欢她的吗？还是蓝岚？他为什么要急着打断？萧羽濛想不出答案,她摇了摇头,算了,多思无益,遂就此作罢。
蓝岚离开那天,突然开始下雨,阴了这么长时间的天,终于下起雨来,仿佛是约好为蓝岚送行似的。
蓝岚坐在车里,看着车窗玻璃被雨水冲刷,模糊一片,轻笑,“像哭花了脸一样！”
萧羽濛笑眯眯地打趣,舌灿莲花,“才不是哭呢,雨水溅在地上,破碎成花,这是它在欢送你,鲜花满路,一路平安。”
蓝岚浅笑,不再说话。
萧羽濛却想狠狠地摸把汗,她这扯得容易吗？她的脑洞从来没这么大过！
在机场,蓝岚向萧羽濛挥手告别。沈慕森没来送蓝岚,蓝岚也没问为什么,好像他们之间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沈慕森细心地为蓝岚准备了一个助理,专门在国外照顾她。
萧羽濛在机场门口看着蓝岚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心中感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我的朋友,愿你前路平坦,愿你无波无折,愿你早日走出阴霾。
萧羽濛正在感慨,沈慕森带来电话。萧羽濛接起电话,沈慕森却久久不言,一时间,电话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沈慕森终于开口,“蓝岚走了？”
萧羽濛边向外走边回答,“走了,我马上就回公司。”
沈慕森,“不用着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可以在家休整几天。”
萧羽濛打开车门,直接拒绝,“不用,我的假期已经结束,按理说就是应该直接上班的,您不用在劝！”她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轻声问,“确定知道是谁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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