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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法老王之咒 > 5大占卜师的绝命预言
 
  之前从冷馨口中听说过与洛琳有关的种种件件,都是在说她如何知识渊博、优雅大方,把冷汉南迷得无法自拔。现在,泪水打湿了她脸上的化妆品,一个四十岁女人的疲态无法遮掩地表露出来,自然是狼狈之极。

  “陈先生,能否看在教授面上,帮我一把?”她定了定神,迅速平定情绪,把泪痕拭去。

  我坚决地摇头,如果冷汉南一行是因为《太阳之轮》而遭劫杀,从某种意义上说,洛琳就是害死他的凶手。

  洛琳长叹一声,从裤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沉思着点燃一支,任烟雾袅袅升向天花板。

  “洛琳馆长,冷教授惨遭杀害,冷馨离奇失踪,一切只怕都与你的期许有关,对不对?我不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还能够大胆地猜测,实际上你一直都在向他们父女施展催眠术。做为一名飞鸟级的大占卜术,要把两个专注于考古的学者迷惑住,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你能通过水晶墙占卜到冷馨下落的话,咱们之前的一切恩怨就彻底勾销,否则——”

  我是一边思索一边说出以上这些话的,因为这里面存在着一个相当大的疑团,既然洛琳拥有天下无敌的占卜术,又怎么可能推算不到冷馨的下落?或者,她应该清楚是什么人劫杀了冷汉南,也能明了《太阳之轮》的最终下落。

  “占卜师并非万能的,就像你们中国人说‘医不自治’一样,每一个人的智慧都会被奇妙地界定在某个可知的范围之内。请跟我来——”她站起身,走向轻纱披拂的阳台。

  我沉吟着起身,确信她受到挫败后暂时陷入了无名的彷徨之中,不会给希薇带来什么伤害,才跟着走向阳台。

  夜色中的远近霓虹高楼如此迷幻,谁都能够想像出五光十色的世界后面隐藏着的声色犬马、旖旎风情,但在我们所处的阳台上,只有越来越重的悒郁挤压过来,无休无止,无始无终。

  洛琳拉开玻璃窗,指向右前方的一座大厦顶楼:“陈先生,我能够预测到五分钟后那里将出现一道球形闪电,你相信吗?”

  那是一座近二十层的现代化大厦,顶上竖立着三根塔形通讯天线,如同搭在弓弦上的利箭,直指被各种各样的灯光污染得光怪陆离的天空。

  我点点头:“我信。”

  能够跻身于飞鸟级的占卜师,其预测未来事件的准确度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只要不是精神疲惫的情况下,几乎是言出必中,无一落空。我看过洛琳从前的预测记录,几乎每一个案例都精准得令人击节赞叹。

  “当年,我曾是非洲人民的骄傲,很多王室贵妇、大亨姬妾们都以能够结识我为荣,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曾有一位南非的钻石大亨为了请我跳一支舞而一掷千金,追随在我身后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她翻起手腕,凝视着那只华丽的手表,忽然凄凄惨惨地一笑,“一切都过去了,刹那之间,歌声光影都泡沫般幻灭,而我只是一颗被世界抛弃的玻璃珠。光环褪去后,不再拥有珠玉般的光泽。”

  我无法插言,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无法诉说的苦楚,被层层叠叠的岁月覆盖着,不敢轻易碰触。

  “陈先生,做一个占卜师其实是最不快乐的,比如当她预测到自己的死亡之日时。”洛琳转过身来,满脸都是无法抑制的泪痕。

  我极力猜测洛琳的来意,她绝不会是为了提供劫案的线索到访,而是为了要我帮忙做些什么。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聪明漂亮而且善于利用男人弱点的女人。

  “洛琳馆长,其实我很想知道教授对你说过什么。死者已经无法复生,但冷馨至今下落不明,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你知道,对于失踪者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假如你需要我做什么,最好可以开诚布公地深谈,而不是一味地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猛的挥舞着指缝里的香烟打断我,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时间?你的时间很宝贵吗?错,你完全错了,要死的是我,明天将是我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你明白不明白,一个人眼睁睁看着生命开始倒计时,一秒钟一分钟地流逝过去,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明天夕阳消失的时候,我就要彻底离去了。只有‘诅咒之石’能救我,只有你能救我,陈先生,但你却狠心拒绝了我。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挽救,何必再去费心帮你?”

  挟带着火星的烟灰在半空里飞舞,有几颗落在纱帘上,立刻烫出了一连串细碎的小孔。

  我倏的捏住她的手腕,左手拍在她颈后的“大锥穴”上,缓慢地发力揉搓了几下,帮助她冷静下来。

  “洛琳馆长,看来我们很需要对方的帮助,不如静心详谈,看看有没有通力合作、互帮互助的可能?”

  事实上,我很需要她的帮助,特别是在前路迷雾重重,身边危机四伏的这个时候。

  洛琳低声苦笑起来,睫毛上的泪珠明晃晃地悬垂着:“二十四小时,我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陈先生,我不是随随便便就出卖自己肉体的人,如果不是死亡大限在即,也就不必在这里出丑了。教授对我的深情犹在眼前,如果不是预测到自己的死状怪异凄惨,我或许该把感情封闭起来,默默地为他独行一生。”

  对面的大厦顶上,陡然炸开了一个球形闪电,将巨大的塔形天线瞬间照亮。整幢大厦的灯光随即熄灭,几百人的尖叫声从每一扇窗户里迸射出来。洛琳的预测相当准确,仿佛一个熟知电影情节的放映员,能够一点不差地复述出某个时间点上应该发生的情节。

  “我看见过地狱,就像那幢突然失去光明的大厦,无数人的哀号汇集在一起,最后化为震耳欲聋的巨响。当然,我也看到世人的种种死亡方式,病死的、车祸死的、坠楼死的、被割喉谋杀的、被子弹穿射成蜂窝的……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所以,我对死亡充满了与生俱来的恐惧,总想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为此,我不惜修炼占卜术里最残忍的‘炼血锻骨功’,第一千次自残骨血后,终于看到了令我无法相信的一幕——”

  她捋起左袖,向我展示了肘弯上方密密麻麻的刀痕,那自然是割取血肉练功时留下的。

  人类的思维方式相当奇怪,越是对某件事感到恐惧,便越是忍不住想要看到真相,哪怕为此而夜夜坠入噩梦也在所不惜。以洛琳的例子来说,她害怕结局,但却不惜自残去看那惊心怵目的一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躺在一个巨大的四边形锥体的尖顶上,那无疑是一座高大的金字塔。一群黑色的兀鹰在天空中扑扇着翅膀,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叫声,做为食腐动物中的佼佼者,它们能够在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准确地嗅到死亡者的气息。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此刻我正在以俯瞰的角度注视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生命的迅速流逝。这一幕的清晰程度随着我修炼的进度而越来越脉络毕现,当我即将死亡时,发生了更为诡异的一幕——”

  兀鹰毕集啄食沙漠中倒毙的旅人这种场景十分常见,当我们驱车穿越沙漠时,随处可见啄痕宛然的白骨。在沙漠居民眼里,兀鹰是上天派来传达死讯的使者,看到它们的影子或者仅仅听到它们的叫声,就等于是最严重的不祥之兆。

  “发生了什么?比群鹰啄食的场面更惨烈吗?冷静一点,慢慢说。”我渐渐被她的叙述所吸引,因为这一幕是发生在金字塔顶上的,百分之百与近期的一系列怪事有关。

  洛琳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住脸,饮泣了几分钟,才努力地做着深呼吸,让自己逐渐变得平静。

  “要不要喝一杯?”我善意地提醒她。

  “不必了,烈酒只能麻醉我的神经,却无法延缓死亡。陈先生,我曾对教授做过同样的叙述,经历过那么多男人和许多段情感后,只有他能给我最贴心的安全感。别怀疑我和他之间的真情,绝不是你猜测的那种无耻利用或者肮脏的肉体交易。他爱我,我也爱他,只想携手闯过这一劫,然后一起回港岛去。你大概知道,他刚刚在港岛买下了一幢可以远眺维多利亚港的别墅,那将是我们最后的爱巢——”

  洛琳大口喘息着,脸上有明显的忧惧和甜蜜交替浮现。

  的确,冷汉南在三个月前购置了那所房子,而且大张旗鼓地把它装修成了神秘的吉普赛风格。冷馨猜到房子是为洛琳准备的,但却想不到这段艳遇背后却有如此复杂的隐情。

  洛琳看穿了我刚才的想法,这让我感到一丝愧疚,立刻肃然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想。”

  她戚然摇头:“没什么,连冷馨都曾那样想过,又有什么该不该的?况且,教授都已经死了。我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以占卜术生存于世的,最终将比所有被占卜过的死亡者死得更惨。陈先生,人的生死只是悬于一线,由生到死的过程比白驹过隙、电光石火更短暂。原本我没有那么恐惧的,死就死了,不灭的灵魂可以转世超升,湮灭的灵魂则化为地球上散佚飘浮的能量,最终碎裂为千万片。不过,我的死,却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死亡,而是体内被另一种东西充盈着,行尸走肉一样地变成了另外一种‘人形怪物’。在我即将呼出最后一口气而大批饥饿难耐的兀鹰俯冲之下时,它便突然出现了——”

  趁她喘息之时,我迅速插言:“你指的是什么?具有实体表象的怪物?抑或只是精神层面的东西?”

  “那一点并没有什么分别,对于我而言,它是真实存在的,从金字塔内部游走出来,进入我的躯体。然后,它就成了另一个崭新的我,而‘洛琳’这个地球人的个体就不复存在了。陈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叙述变得浅显易懂,生怕我无法听懂,但我从一开始就明白她要表达什么,那个“它”指的就是一直困扰我的某种蛇一样的躯体。

  “我懂。”我只能报以苦笑。

  “我死了,但随即重生,成为一个顶着‘洛琳’外壳的新物种。它和它的同类占据了整座金字塔,或许以后还会占据整个沙漠、整个世界也未可知。所以,我不愿意死,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白白地让给它。”洛琳的泪痕干了,面对如此诡异的怪事时,再多的泪也没用,只能想办法解决。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预言结果?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左右事件的发展方向吗?”既然死亡地点是埃及金字塔,她完全可以远遁国外,离开这片不祥之地。

  洛琳苦笑:“陈先生,我第一次看到那一幕时还在南非,请教过数位得道高深的飞鸟级占卜师之后,才下了决心由南向北过来,定居于开罗城里。在占卜术的指引下,我认识了教授,也确信来自古代埃及的‘诅咒之石’能挽回一切。可惜,当我的死亡日渐渐逼近时,自己的占卜术也随之开始大步退化。你问我为什么不以占卜术来查找《太阳之轮》的下落,我又何尝不想?只是能力不够而已。我们脚下的这个国度带有一种莫名的神力,把水晶球的力量抵销得无影无踪。”

  我与夏洛蒂已经有一面之缘,也曾收到她的口头邀约,所以去见她不是难事。假如洛琳这些话都是真的,我愿意完成教授的遗愿,无私地去帮助她。

  洛琳遥指西南的夜空:“逃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甚至采取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订做了一只巨型的保险柜,通过六层生物密码锁将自己关在里面,免得被未知的神秘力量诱惑。陈先生,假如有第二次生命的话,我情愿自己是一个最普通平凡的女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惊惧万状地逃避死亡。还有不足二十四小时时间,你愿意帮我吗?”

  我稍微沉思了几秒钟,突然开口:“洛琳馆长,在你之前,有没有哪位大占卜师对自己的死亡做过相同的测算?传说中‘诅咒之石’的作用只是帮助掌控者施放或者解除诅咒的工具,你又有什么把握确信它能帮助自己?”

  洛琳缓缓地摇头:“我没把握,也不知道其他占卜师预见到的死亡是什么样子的,但占卜术为我指明了这个唯一的解决方法,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我随即直盯着她的脸,淡淡地冷笑着:“你在撒谎?”

  古代埃及流传下来的所谓“宝物”非常多,每一件都带有特殊的功用,只是发掘这些宝物的人没有意识到宝物是要配合某些文字语言来使用的。宝物是死的,找不到相关文字,它们只能是摆放在博物馆里的一堆堆古董。

  在我从前受过的严酷训练中,“测谎”与“反测谎”是最重要的两门基本课程,与目标交谈时,每时每刻都在搜索对方言论中的漏洞。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洛琳尖叫起来,大力挥动着手分辩。

  我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我看过你进入国家博物馆时长达三百页的述职报告,你在埃及古物、象形文字方面的高深造诣连专职的考古学家都望尘莫及,包括冷馨和教授在内。以你的行事风格,就算一开始不懂得‘诅咒之石’的用法,最近几年也会不断地想办法去解决这一难题,直到完全弄懂为止。要我帮你,就得完全说真话,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合作。”

  她的腕脉冷硬而坚挺,完全没有四十岁女人应该俱备的柔弱滞涩。

  “我需要‘诅咒之石’,陈先生,只求你看在教授面子上——”她奋力挣脱,随即向后倒退,斜倚在阳台围栏上。

  “教授已经死了,就是为了‘诅咒之石’。”我心里没有愤怒,只有越来越多的悲凉。冷汉南毕竟只是考古学教授,对于江湖和人性的复杂程度并没有足够深的认识,所以很容易被洛琳的故事打动。

  “你决定不帮我?”洛琳脸色一变,双手握住栏杆,重新站直了身子。

  我逼视着她缓缓点头:“对,除非你把真实理由说出来。”她能够由异术界大师转行坐稳国家博物馆长的位置,至少不会如表面看来这么思维简单,更不会初次见面就向别人吐露心迹。

  “那么,让所有人一起等死吧——”她转身向着满城闪烁的霓虹楼阁,慢慢展开双臂,发出一声沉郁之极的长啸,“我看到它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市,侵占每一个人的身体,把开罗城据为己有,然后借着风力、水力流向更广阔的非洲、欧洲,直到占领这个星球。那时候,你和自己的爱人也会在劫难逃,一起成为它们的傀儡。”

  洛琳的话并没有最终打动我,同样的论调在麦爷的临终遗言中已经出现过。

  她匆匆离去时,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无言的绝望,无时无刻不令人心寒:“陈先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及时救我,那时候,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会面临如我一样的困境。呵呵,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心痛得发疯。”

  在关上房门的刹那,洛琳低下头饮泣的背影带给我更深的疑惑,马上拨通了米兹的电话。

  他已经醉了,听筒里同时传来的是酒吧里嘈杂混乱的人声:“喂……喂,陈先生,有何贵干啊?”

  我提高声音,简短地告诉他:“替我跟踪一个人,国家博物馆的洛琳馆长。”

  米兹“哈”的一声怪笑:“跟踪?现在是本警官下班后的私人时间,不要……不要跟我谈工作,喝喝酒、泡泡妞……今天晚上我给自己放假了……”

  连番受挫后,他很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但我的确需要他的帮助,因为希薇仍然在昏睡之中,我必须留下来保护她。

  “米兹警官,如果你不按我的吩咐去做,明天又将发生一件惨案——”洛琳生动真实地描述过自己临死前的情景,我只能宁信其有,做出最积极的应对。

  听筒里的噪声小了一些,米兹大叫:“什么?谁又要被杀?是洛琳馆长吗?”随即,他移开电话,暴躁地大喊,“喂喂,那小子,把音响声音弄小一点!”

  “她正要离开月光大酒店,预言自己二十四小时内必死。你最好现在就出动人力全方位跟踪她,看看凶手到底是谁?米兹,大敌当前,喝酒没用,还是努力做事吧。”

  我做出了最诚恳的规劝,酗酒是男人干事业的大敌,米兹是个好人,不该因这些挫折而沉沦下去。

  米兹在大叫:“给我一大杯冰水——陈先生,我马上就去,有事情电话联络。”

  我挂了电话,回到沙发前,俯身凝视着昏睡中的希薇。

  她睡得很沉,对我与洛琳的交谈一字不知。其实这样更让我安心,对于她这样柔弱的女孩子而言,知道的秘密越多往往意味着自身会更危险。与冷馨相比,前者是塞北朔漠秋风烟尘里的飞鹰,能够独当一面,无需我的过份保护;而后者则是杏花三月烟雨江南下的黄莺儿,在惶急的湍流面前无法自保,需要一个人在她身后默默地呵护。

  “那个人,会是我吗?”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起身取出壁橱里的薄毯,轻轻盖在希薇身上。

  门铃“叮咚”一响,我先从门镜中观察了一下,确信门外只是一个穿着白色工装的普通服务生,才轻轻开门。

  服务生微微鞠躬:“陈先生,有人送东西给您。”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棕色的牛皮纸袋子,袋口敞着,里面放着一盒黑色的录影带。

  我付了小费给他,随口问:“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

  服务生恭敬地回答:“是一个漂亮的印度女孩子,不过放下袋子便离开了。她说过,如果您对录影带感兴趣,可以拨电话给她,号码就在录影带的结尾部分。”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大长廊里那个女孩子的形像,她应该就是铁侯、铁狄说过的那门度土王之女那伦。女大十八变,现在见到的她与几年前见过的小女孩已经迥然不同。当然,以那门度土王的财力,要扶持那伦登上领导者之位,应该不太费力。

  这是一卷普通的索尼录影带,标签上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如同刚刚从商店橱窗里拿出来一样。

  我先把希薇抱去卧室的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一些,然后才走回客厅,把录影带放入机器里,准备一个人慢慢观看。那伦带领铁侯等人奔赴开罗,不会只为抓捕白小谢而来。

  全球黑道上的潜规则表明,印度黑帮的活动范围大部分是在亚洲,偶尔在亚欧边界出现,却几乎绝少涉足非洲。正如非洲大漠的毒蝎是印度蛇类的天生克星一样,非洲黑道势力也是印度黑帮的天敌,一百多年来的黑道历史清晰地说明了这一点。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大片的雪花噪点,突然,一个清晰的画面出现了,竟然是一八零八房间里的景物实拍。拍摄者的角度应该是在客厅外的阳台一角,稳稳地把持着机器,镜头缓慢移动着,把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全部收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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