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不让她来看你。”
果然如此。
我马上又问：“小香，那你知道，六婆跟齐维啦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妹点头。
原来。
之前我醒了过来，齐维啦是在我身边的。
但是，没过多久，六婆就要求她离开。
齐维啦不肯。
六婆非常生气，就跟齐维啦说，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老婆子来硬的了。
齐维啦当时表现得无所谓。
但是，她也没有跟六婆对着干，而是说了句，过两天我再来看方天，然后就离开了。
之后她真得来了。但是，却被六婆拦在了病房外面。
二舅想去劝，也被六婆训了一顿。
齐维啦一气之下，就跟六婆打了一架。
她打得过六婆。但六婆却坚决不肯让齐维啦进来。
没办法，齐维啦也只得离开。
她在医院门口守着。
碰到我妹之后，就希望我妹把我的情况，随时告诉她。
我妹心软，而且人也单纯，再加上这次确实是齐维啦救了我。
所以，她没有拒绝。
听完了我妹的讲述，我更好奇了。
这齐维啦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六婆会对她如此反感？
我妹要回去的时候，我委托她，要是看到齐维啦的话，代我向她道谢。
这是应该的。而且，她能不计前嫌，跑来救我，让我感觉心里很不好意思。
我妹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六婆进来后，问我好点没？
我说好多了，然后就问她，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六婆说：“那个鬼眼被种在你的身上，以后会经常用梦境来折磨你。你心里越害怕啥，那梦境就会出现啥。所以，你最好啥也不要想，这样就可以保证没事。”
让我什么都不要想。
说得轻松。
“老婆子之前试图用净身神咒来镇住那鬼眼。但是，那鬼眼的力量太强了，净身神咒都奈何不了它。”
我的心里紧张了起来。
六婆接着又说：“不过，你放心好了，老婆子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可以制服这鬼眼。”
“什么办法？”
“老婆子本来是不想你入道的。希望你能像一个普通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所以，老婆子打算收你为徒。”
嗯？
我顿时吃了一惊。
敢情你的办法，就是收我为徒？
六婆又说：“你父亲方守信，是老婆子的师弟。所以，你做老婆子的弟子，从辈分上来说，也没有啥不可以的。而且，你入了天师教，就能得到祖师爷的保佑，也许可以镇住那鬼眼。”
之前这事司徒休也提到过，但六婆却没有提及。
加不加入天师教，我其实是不太在乎的。相反，我更关心齐维啦是什么人。
我把这个疑问，说给六婆听，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但六婆却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你只需要记住老婆子的话，不要招惹那丫头，就可以了。”
“可问题是，人家一再地帮我，我却毫无理由地婉拒她。这，这怎么也说不通啊。所以，六婆你就跟我说嘛。”
六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个叫齐维啦的丫头，应该是虫谷的人。”
“虫谷？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很隐秘。据说藏在广西十万大山里，外人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而虫谷的人，都比较擅长用虫下毒，下蛊。当然，也懂得解毒。”
“你怎么知道她是虫谷的人？”我好奇地问道。
“上次老婆子掌中有毒血，是齐维啦那丫头，用了一条金蚕帮老婆子解的毒。当时老婆子一看到那条金蚕，就知道她是虫谷的人。”
“那又怎么样？她先救了你，然后又救了我。这说明，她对我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否则，何必要救我们呢？”
“你太年轻了。”六婆毫不客气地训了我一句。“虫谷的人，跟尸鬼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前就听说，尸鬼门为了炼尸，特意找虫谷的人求毒。”
听到这话，我顿时吃了一惊。
没想到，这齐维啦居然跟尸鬼门牵扯上关系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还真是不能跟她走得太近了。
“不过，你要是真不想拒绝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她。”六婆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通过齐维啦，打探尸鬼门的消息？”
“对。”
“六婆，这，这不太好吧？”我是觉得这太对不起齐维啦了。
人家救了我，我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反而还想着利用她。
这还是人吗？
六婆马上说：“只有早点找到尸鬼门的下落，才能破除他们的计划。两者，孰轻孰重，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不想救林晓慧？”
“当然想！”这是我做梦都想的。
但紧接着，我忽然又问：“六婆，你会让我救林晓慧吗？”
六婆皱起了眉头，问我这话是啥意思？
我马上又说：“你要是想我去救林晓慧的话，之前何必又让林晓慧为了我，跟尸鬼王走呢？而且，老田当初还说漏了一句，还有一个原因吧？”
“自打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让林晓慧跟着尸鬼王走。除了为了救我们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最可能的原因。那就是，你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在一起！”
六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继续说：“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很喜欢林晓慧？现在想想，你那次带着林晓慧私聊的时候，可能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而林晓慧的答案，应该是跟我一样的，喜欢。”
“所以，你才想出，让她答应跟尸鬼王的约定。让她主动牺牲自己，来保全我的借口。其实，你根本就是想把我们拆散开来！”
我越说，心情越躁动，情绪也越愤怒。
我真是没有想到过，六婆居然真得做了这些事情。
虽然我暂时没有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
六婆一直沉默，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你跟你父亲一样聪明。但是，你就算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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