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之讪笑。
冉冉开了莲蓬头冲洗，西红柿拼了命地挣扎反抗，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蹦。陈润之手下加了力，冉冉快速地将它冲洗干净，起身扯了大毛巾将它包住。
西红柿这才稍稍安分了些，陈润之松开手抱着它坐到摇椅上。洗完澡的西红柿看起来明显小了一圈，半湿的脑袋像个外星人。它停止了嚎叫，但仍扭动着身体，一副受够了折腾的样子，显得烦燥不安。
陈润之用裹着的毛巾顺着将它的毛擦干，没想到西红柿突然迫不急待慌不择路地朝前蹿了下去。他猝不及防，躲闪不及之下被它尖利的后爪擦过下颌。
“咝……”他吃痛地低叫了一声。西红柿爪子锋利，纵身跳下时又施了力，下颌被划了一道血印，殷红的血瞬间就冒了出来。他看不到，伸手探了一下，指腹上果然沾着鲜红浓稠的血，他懊恼地皱了皱眉。
冉冉刚收拾好，听到动静从卫生间走出来，见状忙抽了纸巾按在他伤口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接过来擦了擦，“可能它刚洗完澡心情不太好。”
冉冉转身去房间找来创可贴，走到他身旁俯身替他贴上，“疼不疼？”
她的指腹擦过他的皮肤，如过电一般，他全身一阵酥麻。
除了那个印在眼睛上的浅吻，这是他与她最近的距离。明亮的白炽灯下，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光滑肌肤上淡淡的一层茸毛。这一刻的他想，如果每一次的疼痛都可以换来她体贴的靠近，那也值得。
如果年轻几岁，血气方刚的他会不计后果地捉住她的手揽她入怀。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不用多费脑力也能想象到她是怎样一副受惊的样子。只是收着他的钥匙都是百般不情愿，以她现在的心境，又怎么可能空出位置安放另一个男人的心？这样做只会令彼此尴尬，说不定连带着现在的好势头也会嘎然而止，令她对他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这样一思量，他原本脱口而出的那句“亲一亲就不疼了”也硬生生忍住了，怕吓着她。
原来男人真正面对心仪的女人是会发怵的，是会没勇气的，会比不爱的时候想得更周全。
他气息不稳，呼吸紊乱，心软的跳不动，伸手掩饰地按了按伤口，“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要不要去打针？伤口都破了，别感染了。”冉冉松开手，站起来让开一点，担忧地问。
他摆摆手，“不用，我妈已经给西红柿打过针了。”
闯了祸的西红柿息事宁人地缩在角落可怜兮兮地望着沮丧的二人。冉冉叹口气，走过去恨铁不成钢地轻拍了一下它的屁股，俯身抱起它，“刚夸你两句就闯祸。”
陈润之在她身后皱眉问：“它洗澡这么闹腾，你一个人怎么洗？”
冉冉也很苦恼。西红柿不喜欢洗澡，洗的时候又抓又咬，一个人根本弄不过来。好在它会舔毛把自己清理干净，一个月也洗不了几次。不过也许以后洗洗它就习惯了，没这么扑腾了。
“你一个人在家就别帮它洗了，等我回来。”
冉冉应了下来。女人再独立也还有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事。她找来指甲剪，又和陈润之一块把西红柿的指甲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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