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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裴先生,别过火了! > 071 陪我睡会儿,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
 
车子在宿舍楼下停下,靳南星推开车门,没等下车,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他那狭长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深沉,“就不请我上去坐坐?”

靳南星手扶在车门上,转头朝他看过去,“宿舍是两人间的,还有个女孩跟我住一起,这么晚了三叔上去恐怕有点不大方便。”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您还是早点回去吧!记得让王婶帮您煮一杯醒酒茶,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痛!晚安,我先上去了。”

这次,裴祁睿并没有开口阻止,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下车,直到前面的阿诏喊他,这才回过神来。他收了视线,薄唇浅勾,“回去吧!”

室友是个跟她比她大四五岁的女孩,人很漂亮,a市人,叫童彤,为人热情有些自来熟,在杂志社工作快一年了,对杂志社熟悉得很,看着靳南星好奇,她跟她说了不少杂志社的事,晚上聊到快接近凌晨,才睡下。

也因着室友的热情,靳南星大致地了解了下杂志社里的人物关系。

翌日,一早去上班,童彤带着靳南星去了人事部的张姐那儿,副主编有打过招呼,说是有个姑娘要过来实习实习,张姐自然也没给靳南星安排什么杂活,只看了一圈人事表,“最近几个编辑都还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带徒弟,就咱们副主编那边缺个助理,正好你们也认识,不过跟着副主编的话,小姑娘的话会比较累。”

副主编的话靳南星是真的不认识,是梁骞的老同学,虽然是他安排她进来的,但是这会儿靳南星也没想要多解释什么,她抿了嘴角,“没事的,张姐,我可以的。”

“那好,我带你过去副主编那儿。”张姐满意地点点头,亲自带着小姑娘上楼,南方杂志社的规模不小,一栋十八层高的楼,从十层开始上面全是南方杂志社的,在圈内也是有名气的。

社会新闻部在十五楼,靳南星和张姐一同从电梯里出去,张姐带着靳南星去了沈珞的办公室,敲了门进去,正巧赶着沈珞要出去。

沈珞看了眼张姐身边跟着的靳南星,年纪看上去很小,穿着浅灰色和白色的格子衬衫裙,腰间系着一条红色腰带,脚上穿着一双很普通的小白鞋。长发扎起来的模样显得很精神——

“梁骞妹妹的朋友?”

“是的,沈主编你好,我叫靳南星。”靳南星微微颔首,略显恭敬的样子显得她很懂礼貌。

张姐简略地说了句,“沈主编,其他部门带的实习生名额都已经满了,我看你又缺个助理,小靳也应该和你认识,就打算让她跟着你。”

“那行,没问题,就跟着我吧!”沈珞从一旁立式衣架上取下外套,有一手拎了公文包,“我要出去做个采访,你跟着我吧,路上我跟你说说情况。”

“好的。”靳南星点点头,一边转头跟张姐说再见。

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沈珞问了问靳南星有没有做过这新闻这方面的事情,原本也没抱有多大希望,这个女孩一看就小,跟梁骞妹妹一个年纪的,估计也才高中毕业,十八岁左右,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带起来估计会困难。

靳南星在心下思量了一会,才开口说,“我高中在校刊做过编辑,采访什么的也都有参加过。我知道学校里的校刊跟正式杂志社里的新闻报道肯定有很大的差别,但是我会努力去学,请沈主编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好!”

沈珞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等你跑几个新闻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上了车,沈珞又跟靳南星说了些工作的基本内容和等会出采访的注意事项,也跟她说了这次采访的情况。

是关于这次校园裸贷的事情,要去采访的是深受其害的学生家长,近些年来,裸贷是越来越猖狂,这不c大一名大一的学生被逼得走投无路吃了安眠药,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造成了很深的社会影响,沈珞打算这个报道由他亲自来做。

采访的地点是在那个受害学生的家里,偏远的小山村,过去花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靳南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在网上见过,校园贷和裸贷这种贷款方式背后的阴暗面,利滚利由几千块钱最后滚成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若是还不出那么多钱就威胁着把这些裸照发给家长,或者最后发到网上。

到了地方,完全可以看出这位学生的家境并不好,房子也是上了年代的老房子,家里几乎是能拿去卖的都拿去卖了,有哪个家长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填补这个空缺。

这次的采访并不麻烦,学生家长很配合,沈珞的提问也是提前列好的,家长说到动情处就免不了地受了情绪的影响,低落了不少,他是希望能以他们这次的事情,给那些学生提个醒,别走了他们这条老路。

靳南星在一旁,在沈珞采访的过程中,飞快地做着笔记,她的笔速很不错,抓着重要的点她都简略地写出来。小本子上,她的字迹清秀,条理也是十分地清晰。

采访结束,靳南星跟沈珞返回市里,沈珞问靳南星的感受,想着她也是个要上大学的孩子。

靳南星歪了下头,朝着沈珞看去,“我觉得吧!这种事情其实很多情况下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其实在很多数情况下学生缺钱大概是因为人们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至于那些裸贷的为什么会盯紧大学生这个群体,肯定是因为大学生没有什么社会阅历,比较好骗,也没什么工作,缺钱很正常的事情。”

沈珞轻笑了一声,靳南星皱了皱眉,问他在笑什么?

沈珞扶着方向盘摇摇头说,“大概是觉得一个高中毕业的小丫头说大学生比较好骗很好笑吧!”

她看起来才多大,居然说大学生没社会阅历好骗——

靳南星努了努嘴,“也没多好笑吧?我说的是事实呀!他们说不会公布出去,就信以为真了?这其实也是一种不自爱的表现。”

“怎么说?”沈珞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也还真挺有趣的。

“缺钱了为什么不能去做兼职呢?大学生的时间相对会比较宽裕,去做兼职虽然钱来得比较慢,但那好歹是自己踏踏实实地付出劳动去换来的。”靳南星耸肩,她是不能够理解。

沈珞看了眼她手腕上的玉镯,价值两千万以上,不禁有些哂笑,这姑娘大概是座豪门里出来的。也没体会过没有钱的滋味——

他勾唇笑了笑,问她,“那你又是为什么过来杂志社实习的呢?总不会是为了钱吧?”

靳南星跟这位沈主编相处了一会儿,也知道这位沈主编脾气很好,对人都好,渐渐地也没了刚开始的拘谨,她扬了扬眉,“就是为了钱呀!”

“据我所知你们实习的工资一月一千五,应该还不够你吃吧!”沈珞直视前方,慢慢地道,“你手上的玉镯,市场价不低于两千万。为了钱?我可不信!”

“啊?两千万?”靳南星惊讶地张大了小嘴,抬起手臂,仔细地观察着手腕上的镯子。小声地嘀咕了句,“真有那么吓人么?”

沈珞握着方向盘打了圈,转了弯,“我爷爷是玉石古玩的收藏家,这些东西我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唔——那等我没钱了,还能拿去卖个不少钱喽!”靳南星两眼放光,这镯子真有那么贵?

两千万一个镯子,这钱花得还真不值。

“回去就摘了,万一碰上抢劫的,把我手砍了就得不偿失了。”

沈珞被她这无厘头的话逗笑了,一个玉镯就两千万了,还是个会缺钱的主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刚才见你在做笔记,都写了些什么?我看看——”

靳南星把包包里的小笔记本拿了出来,他扫了几眼,字迹清秀工整,要记录的大致都记下了。他原本就没抱多大期望,也有录音笔,笔记这方面他对她倒是没多少要求,只是看到这笔记,他有点意外,这是学过速记?

“做得不错。”

“谢谢沈主编!”靳南星笑着说,那双杏眸放了光,能得到这样一个肯定,她能不高兴吗?

“既然你做过校刊,那我多的就不跟你提了,把录音笔拿回去再把你的笔记补充一下,写一篇完整的采访稿给我!我给你把把关!”沈珞说道。

靳南星自然是满嘴的答应,她头一天上班就能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能不高兴吗?

沈珞又问了她大学要报什么专业,纯粹是觉得这姑娘不报新闻专业就有点可惜了。

靳南星如实回答,音乐,学的大提琴。

沈珞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释然,难怪第一眼见到这姑娘就觉得气质不错,学音乐玩大提琴的女生气质能不好吗?

上班第一天,靳南星过得很充实,上午跟着沈珞跑了采访,下午赶了稿子,自己确定了好几遍,反复地琢磨推敲,终于在下班之前通过邮件发送给了沈珞。

沈珞说了稿子明天给他就成,靳南星确定了好了,就直接发给了他。

靳南星在杂志社工作了十几天,杂志社的工作也基本都熟悉了,她写的稿件沈珞基本上修改几次,把问题给她指出来,她下一次就不会再犯。

高考成绩也在这段时间内下来,如靳南星所料,各科的成绩都还不错,总分在艺术生中能排到前十,进m大是绰绰有余的。

这段日子,裴祁睿的就没出现在她的面前过,靳南星自然有也不可能会去联系他,给裴爷爷的电话是照常地打。

傍晚下了班,靳南星跟童彤去了科技园附近的小吃一条街,两人边吃边逛着,直到肚子都吃得饱饱的,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经过这一段日子,靳南星跟童彤已经混得很熟了,一起上下班,一起压马路,一起去扫荡吃的。

回到宿舍楼下,靳南星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她有些皱了皱眉,这么多天没见的人,这会儿是突然出现了?

只是车上下来的却只是阿诏,阿诏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穿着黑色西服,靳南星有些冲动想那么问上一句,穿那么多不热吗?

童彤见着阿诏盯着靳南星看,不由地问了句,“你们认识啊?”

“嗯,童彤你先上去吧!我待会儿就上来。”靳南星转头朝着童彤看去。

童彤点了点头,免不了地多看了阿诏几眼,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靳南星,见着靳南星跟她挥挥手,她这才彻底转身进去。

第一次见着阿诏这幅打扮的,肯定会觉得阿诏像是那种混黑的,现在这天气,大街上还有哪个正经人穿西装?

“你怎么过来了?”靳南星撇嘴,目光中带着戒备。

阿诏一般就代表着裴祁睿,在靳南星的眼里阿诏跟裴祁睿是被她归为一类的,所以他出现在这里,靳南星很自然地就认为是裴祁睿的意思。

阿诏收到靳南星不悦的眼神,在心底有些叫屈,他干咳了一声,说,“先生生病了!”

靳南星愣了那么一下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撇撇嘴,“我又不是医生,你跟我说干什么?生病了就去找医生啊!难道我比医生还管用?”

“前天大雨仓库进水,先生回来的时候淋了雨,第二天已经重感冒。先生不准叫医生,嘴里还喊着小姐的名字。小姐,你应该去看看先生。小姐生病的时候,先生是怎么对你的,就算你做不到跟先生一样,你也应该去看看他。”阿诏看向靳南星,语气里多了丝柔和。

“为什么不叫医生过来?他病了你们也跟着犯糊涂吗?他说不叫就不叫,你们干嘛由着他胡来?”靳南星咬牙,重感冒,还不准叫医生,还真把自己当超人啊?

阿诏有些语塞,先生的话他们也不敢违背了。但是看着靳南星的反应,他倒是觉着,小姐对先生也不是那么漠不关心的。

靳南星瞪了阿诏一眼,“去把医生叫去星湖湾,我跟你回去!”

他是傻子吗?照顾她明明比谁都会照顾人,但是轮到自己,生病了也不去管。

阿诏看着靳南星钻进车里,摸了摸鼻子跟着上了车,不管过程如何,小姐总算是带回去了。

靳南星给童彤打了电话,跟她说她今晚不会去了,得回一趟家里,让她不用等她了。童彤那边自然是应下了,让她有事打她电话。

估计还以为阿诏不是个正经人呢!不过,靳南星也没有解释什么,关系很乱,跟童彤说了也不大说得清楚。

阿诏开车很快,回到星湖湾,也不过是八点半的光景,医生已经先一步到了。

靳南星才到楼梯口,就听见裴祁睿吼人的声音,让人滚。

一阵脚步声过来,就见着王婶跟医生从二楼下来。

王婶见着突然出现的靳南星,忙下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去劝劝先生吧!让医生给看看,这样子下去像怎么回事啊?”

靳南星点点头,“我上去看看,王婶帮我招待下医生。”

“哎哎!”王婶连连应道。

靳南星走到房间门口,手扶上门把,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开了门。

房间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的亮度调到最暗的那档,还没等她适应,里面立马传来了一声怒吼,“滚出去!我不是让你们都滚吗?”

大概是因为感冒了,男人的声音有微微的嘶哑,变了味。

靳南星进去之后,将门合上,朝着大床边上走去,男人裹着被子,在床上的样子,让靳南星莫名地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脆弱的。

不管在外面是怎么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生病了,身上的伪装都会一一地去除掉,剩下一个最真实的状态。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裴祁睿不是神,大概这种脆弱也是有的,不过很少人见到而已。

“裴祁睿,你以为你是超人么?生病了,不看医生就会好吗?你是疯了吗?你从小就教育我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重感冒了不看医生,万一发烧烧傻了怎么办?”靳南星忍不住地大骂。

裴祁睿刚想发作,但是猛地听到靳南星的声音,他皱了皱眉,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涣散的眼眸一眯,小姑娘活生生地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喉咙跟火烧一般的灼热,面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冷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死没死啊!你死了,我刚好可以给你收尸,好好地为你送终,还可以省了一笔看医生的钱呢!”靳南星也不怕他,嘴里的话压根就不过脑。

“那看来,让你失望了!”裴祁睿说完,猛地咳了几声,俊脸有些发红。

靳南星咬牙,快步过去,端起床头放着的水,摸了摸冷的,又折回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温水过来,递到他的跟前,“我去叫医生上来,你不好好让医生给你看,就算你快死了我也不会回来看你!”

“胆子肥了?”裴祁睿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板一眼的样子,还真教训起他来了。

靳南星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是突然转念一想,这个家伙现在可是病着呢,能怎样?就算以前是只老虎,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只病老虎,不给他好好医治,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

她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肥了,看着你病怏怏的样子,我胆子肥了岂止一倍。你乖乖地呆着,我下去叫医生上来,你敢不乖乖配合试试看!”

裴祁睿失笑,得了,小猫咪也有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瞧瞧这小模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医生上来,给裴祁睿量了下体温,温度有些偏低,低烧。他开了几副药,就打算走人。

靳南星问,“用不用挂个水什么的?”

医生看了靳南星一眼,一板一眼地说,“不用,盐水那东西挂多了对身体没好处,年轻人吃了药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靳南星点点头,让王婶送着医生出去。

她按着医生说的用量,蹲在床头的台灯前,把药片掰出来。

暖色的灯光落在她那张认真的小脸上,看着就让人觉着很耐看,很赏心悦目,她的头发绑了个高高的马尾,蓬松的发,有几缕发丝散落了下来,衬得她面部的弧度更加地柔美,其实她这个样子很居家,他的丫头其实也是会照顾人的。

裴祁睿盯住她,空气里貌似带了她身上的一股甜味,像是橙子的味道。他舔了舔略微起皮的唇,莫名地觉得有点口渴。

靳南星把药放在手心里,连同着水一起递到他的面前,“吃药!”

裴祁睿难得地听了话,接过水杯和药片,一股脑地全咽了进去,他喝了一大口水,喉咙吞咽的声音,十分清晰。

靳南星愣愣地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忍不住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她这是在做什么?居然觉得他吞咽的动作有些、诱人——

她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将杯子放在床头,垂了眼眸不敢看他,小嗓音柔柔的,“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药要记得按时吃。”

她起身还没等站直,手就被男人大力地拉住,她回头看他,红唇抿了会儿,“三叔——”

“别走,陪我睡会儿。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裴祁睿捏着她白嫩嫩的小爪子,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小没良心的白眼狼,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不给打一个,但是给老爷子打的也不少,唯独不会打给他,现在来看了他一下,就要走了。就不管他死活了,他怎么就摊上她这样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呢?不求别的,让她好好对他,怎么就那么难呢?他可不觉得这个要求有多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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