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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米中文网 > 绝色毒妃杨萦玉杨君绝 > 第25章 叛变之始
 
一一点住杨楚玉的穴位,将她拖进了屋子里。外面“吱呀”一声,院门一开,身穿便衣的焕帝和廖公公走了进来。

一一扒在门后看着,除了这两个人,还有曹良。

原来曹良在宫中闷得慌,天天吵着焕帝要出来玩,而焕帝因为想彻查夜城,于是就顺了曹良的意思出来了。

“啧啧。”终于看到在洛阳美男子排行榜中排名第三的曹良了,一一眼睛一亮,这个曹良,竟然比女子还要妩媚上三分,不过,比王还差点,少了些阳刚气。

焕帝在院子的木凳子坐了下来,现在月色皎洁,清风送爽,就是不远处的木墩煞风景,他一看这切口是新的:“好好的一棵树,谁砍了?这院子好像没人住啊。”

曹良呆呆地望着月亮傻笑,理都不理焕帝。

“陛下……”

廖公公一开口,曹良眼睛一瞪,喝道:“别吵!”

廖公公尴尬地欲言又止,今晚良亲王不知为何,怎么都不许他开口说话。焕帝对廖公公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你们谁呀?”一一打开门,脆生生地问道。

此时他已经换回了女装,活脱脱一个可爱稚嫩的女童。

焕帝正要回头,一一已经蹦到他眼前来卖萌了:“这位大叔,你三更半夜来我家,你不怕危险吗?”

一一眼睛又大又圆,天真无害,但是焕帝的戒心并没有放低:“小小年纪,倒知道危险。你来说说,出来走走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我母亲说了,”一一微微歪歪头,眼睛闪着纯真的光芒:“夜晚出门都危险!大叔你和这位叔叔长得这么好看,万一遇上坏人就不好啦!最近洛阳有坏人跑来跑去、跑来跑去的,我都不敢出去玩了。”

一一委屈地撇着嘴,眼泪在打转。

曹良瞪了一眼,心情不悦:“别吵,看月亮。”

一一“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家院子。”

焕帝看了看一一身后的屋子,里面有人在哼哼唧唧,听起来像是十分痛苦:“你母亲生病了?”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一一的眸中流下,他顺势拿起焕帝的衣服,擦了擦眼泪还有鼻涕。

“你……”廖公公正要阻止,曹良又一喝:“别吵!”

焕帝哈哈一笑,表示无碍。一一摇头:“她不是我母亲,是我隔壁大婶。我母亲不在了,最近是大婶收留我,我见她生病了,就接来我家照顾。可是……”

一一声音微微一颤,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可是我没钱给大婶治病……大叔,你看我长得这么可爱,把我买下来吧,我可以给你当丫鬟。呜呜呜,嘤嘤嘤。”

在旁边的曹良,早就忍无可忍了,他不耐烦地长长舒出一口气,丢出一块金子:“别吵!”

一一手快得跟无影手似的,“嗖”地一声将金子拿了过来,毫不见外地放进了袖子,发财啦!

“叔你们大好人,好人有好报哟,”一一还不忘记给情绪来个恰当的收尾,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明天我就给大婶请大夫。”

曹良抓了抓脑袋,有点发狂:“啊!烦死了!”

说罢,曹良大步走出院门,潇洒得头也不回。焕帝一见,赶紧跟了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对一一说:“你母亲说得对,最近洛阳不宁,你就乖乖呆在家,这样安全。”

一一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送焕帝等人离开。按照往常,一一应该向上禀报焕帝的出行,可是这次他并没有。

未来的绝望,有时候是在很久之前栽种下的种子。一一蹦蹦跳跳地在夜色中游荡,开心得不得了。

焕帝,是个大好人啊!

魏府,杨萦玉眉心微微一跳,因为心脉受损,她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于是便起来要喝一口茶。

“君绝?”她轻轻喊了一声,杨君绝在端坐着,认认真真地看着琴谱。其实他已经得到了第一琴师的封号,不用这么用功也行。

“姐,怎么醒了?”杨君绝估摸一下时间,现在才是二更天而已,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你怎么不睡?”杨萦玉声音虽轻,但柔柔的都是责怪。十年来,她让杨君绝一丝不苟地遵循时间生活着,不容许他熬夜,更不允许他过多耗费心神。

为了杨君绝能有无暇的美貌,杨萦玉一天都不敢松懈,所以他今天才可以有光洁到至极的皮肤。

“我得守着你,我怕姐姐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她的怒意,让杨君绝的眉头委屈地一拧。

杨萦玉一怔,心思起伏,再也不忍心责怪。以前她上山采药,不小心中了蛇毒,她解毒后,以为自己会没事,可是没想到回家还是昏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杨君绝泪水涟涟,死死地搂着自己不放。

那时候的杨君绝不过才八岁左右,和一一一样,都是调皮的娃娃。

从那时候起,但凡杨萦玉睡觉,杨君绝都要在不远处边睡边守着,并且时不时探她的呼吸。

“我没事的,姐姐渴了。”

杨君绝倒杯水递过去,杨萦玉接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她脸微微发烫,却不动声色:“徐琅的琴谱,君绝练习完了?”

“嗯。”杨君绝点点头,眼睛闪闪,期待着表扬。

“再练练,明天我要检查。”杨萦玉偏不夸他,把水杯递回去,暗暗笑了笑。

杨君绝倒也不在意,她睡了这么久,他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终于可以聊聊天了:“姐,我进宫的时候,宫女们都暗暗看我呢。”

“因为君绝好看啊。”杨萦玉半躺在床上,盈盈一笑。

“姐姐也这么认为?”

“当然。”

“可是,为什么你以前总不看我呀?”

“看腻了。”

“姐~”杨君绝哀怨一声:“这就是你不喜欢我的原因?”

“胡说八道,”杨萦玉嗔怪:“记住,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姐弟,你别老是胡说。”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不知道。”杨君绝有点来气,他不在意外人怎么想。

“知道啊,你六岁开始,就天天表白了。”杨萦玉盈盈一笑,不仅知道,还都习惯了。

“姐~”杨君绝不由地脸一红,如此直白的拒绝,令人如何是好。

“长大了,倒不像小时候没皮没脸的,”杨萦玉见他耳朵开始发红,反倒笑了:“有进步。”

杨萦玉的情绪永远都这样,无论杨君绝表达得多么热切,她总是几句话,就让他的热情化成轻轻淡淡的一阵风。

她的拒绝总是柔情万千,他无法反驳。无论什么时候再次表白,她也总是极有耐心地跟他讲道理。

而十年来,杨萦玉用行动告诉他,她在意他,却不喜欢他。

魏府夜色幽深,依然被拒绝的杨君绝只是望着她一笑,如同点亮黑夜的光。杨萦玉默然回望一眼,久久没有作声,窗外的落叶被风一吹,“沙沙”作响。

洛阳的夜晚,繁华中又渗透着清幽。楚玉躺在床上,浑身疼痛,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凄然一笑。

稍过片刻后,琵琶的乐声幽幽地从这座破落的院子传出,如诉如泣,缠缠绵绵,似断还连。

楚玉端坐在残破的木凳上,头发虽然凌乱,指法却没有丝毫错。十指纤纤,虽然弹出的音调凄怨,神色却淡然。

清风进门,月色惨淡,扬起她的衣袂,惊艳之貌,无人来看。凄艳之音,也无人来听。

正离开不远的一一,驻足回首,喃喃一句:“好听。”

娃娃踏着琵琶之音,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他是将来的夜城王,必须极其熟悉洛阳每一个地方。

小儿立在屋檐之上,师父说,王小时候就是这样,晚晚都立在暗处迎着风雨而立,审视着洛阳。

一一和杨君绝的命运轨迹在重叠,杨君绝以前所做的,一一现在也需要去做。

娃娃望着高远的月亮,耳边有琵琶的声音若隐若现,哀怨不已,他内心隐隐一动,楚玉好像挺可怜的。

“嗖”地一声,一一身形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宫城。

平时这个时候,松阳早就睡了,可是现在他却怔怔地在窗前发呆。

“松阳哥哥。”一一倒吊着,从窗户上冒了出来,眼睛闪个不停,似乎有星星在眼眸里游荡。

被这么一吓,松阳却不惊不慌,用手点了点娃娃的鼻子,淡淡一笑。

“嘻嘻。”一一摸了摸酸酸痒痒的鼻子,一个飞身下来,坐在窗户上:“哥哥,红华怎么没在呢?”

“好像死了。”松阳说得云淡风轻,面无表情。

一一完全呆住了,奶声奶气的声线,有一丝怀疑:“真的?”

松阳点点头,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看见她了。

“嘤……”一一喉咙哽咽,头一垂,悲伤得不知所以:“是因为梅琴被偷吗?”

“是的。”

一一吸了一下泛红的鼻子:“那、那你怎么还不睡?”

“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可是又找不到,所以睡不着。”松阳淡淡一句,回过身进了屋。

“红华姐姐埋在哪里?”

“不知,没有落处。”

“哇”地一声,一一哭了,娃娃的心里,信念开始崩塌。他吸着鼻子,哽咽道:“松阳哥哥,为什么你不难过?”

杨萦玉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绝望就在今晚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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